上就多次出言反对。
这一回骤然听闻颜良的表章内容,很是让辛评吃了一惊,心中骂起了颜良如此不智,难道没看出来这是袁尚与郭图的奸计吗?
他在心里还把亲弟弟辛毗和侄儿辛儒给骂了一通,如此大的事情,怎么不提前知会自己,他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在辛评看来,颜良与自己兄弟交好,侄儿辛儒又为颜良所重,颜良就算不全力支持袁谭继嗣,也肯定不会反对,是一个值得争取的助力。
如此关键的一个人物,放在常山牧守一方,绝对要比跑去五原郡那旮旯角落要好得多。
更何况袁尚一派主张的,他们袁谭一派必然要反对。
眼见众意涛涛,生米将要煮成熟饭,辛评再也等不了,起身说道:“臣以为不妥,黑山贼寇刚刚平复,且有再度为患的苗头,若颜立善离开常山,谁人可以镇之?
且常山兵马方从幽州平乱归返,尚未有太多时间休歇,若是现在就调去并州镇抚羌胡应对西凉贼寇,隆冬腊月行军千里必使将士生怨,且将士们能否适应并州的气候水土尚在两说。
颜立善在常山虽然仅仅一年多时间,但把常山治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上缴赋税冠绝河北,若是轻易换人,怕是会使得常山之政有所反复,影响了明公的讨逆大计。”
也亏得辛评有急智,瞬息之间就镇定心神一下子提了三条反对意见,且条条有理有据,非是胡言乱语。
众人听了辛评的说辞后也是频频点头称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五原曼柏那鬼地方肯定不如常山舒泰,颜良到那里去绝非什么美差,大家近些年都收受了常山不少礼物,有人带头的情况下跟风附和几句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不过座中有人却对推动颜良去五原之事十分上心,立刻站起来反驳道:“颜立善数月之前就上书言黑山贼患已经尽数平灭,时隔半年却突然冒出些贼人声称黑山贼,岂不蹊跷?难不成是有人在养寇自重?
若不是黑山贼,仅仅是些许蟊贼托名,又何须颜立善亲镇,着一校尉剿之可也。
人皆言常山兵马冠绝河北,又曾在黑山用兵,熟悉并州气候水土,且颜立善深通统御之道,怎会指使不了手下将士?
若说常山之政,不过是大将军准允地方行些便宜之策罢了,少了谁人不行?
既然颜立善愿意为大将军分忧,邺令何必多加阻扰?”
出言的非是旁人,正是昔日袁绍手下首席亲信,如今袁尚的幕宾郭图郭公则。
按说郭图如今在冀州并无一官半职,本没有资格与会,但袁三公子想要带一两个随从也无人可以置喙,故而才与主簿李孚一同随同在侧。
辛评转头瞪着这个同郡老乡,心中一片鄙夷。
原本在袁绍幕下的一些颍川人士都是支持长子袁谭继嗣,郭图也不能除外。
不过在袁谭被派往青州,袁尚又代理冀州政务后,郭图便与袁尚眉来眼去。
在被贬官罢职后,为了重新起复,郭图更是全盘倒向了袁尚,背弃了昔日的主张。
“黑山贼首张燕的头颅如今还挂在邺城北门之上,汝难道忘了?黑山贼与颜立善有深仇大恨,何来养寇自重一说?
黑山与常山相邻,其地气候水土相仿,然五原地处边塞,在草原与瀚海的包夹之中,与常山迥异,汝可曾知晓?
就算颜立善统御有方,但在深冬时节长途跋涉必有折损,这些兵马都是日后南下讨逆的骨干,何必去折腾?
至于颜立善的治政之力,大笔大笔运来邺城的赋税钱粮自有说法,不是某人可以轻易指手画脚抹去的功劳。”
辛评的反击倒也犀利,还连消带打地狠狠落了郭图的脸面。
说起来郭图还年长辛评一些,早些年作为袁绍手下第一红人,向来是鼻孔对人,并不把辛评看在眼里。
如今却被辛评狠狠批驳,言语中更是一口一个汝,连一个正式的称呼都懒得用,直气得他七窍生烟。
故而郭图不假思索便出言道:“如今并州生乱,正合调颜立善前去镇抚,汝三番两次阻拦,莫非是有什么险恶用意吗?”
此言一出却是令众人一头雾水。
并州生乱?
并州又生得哪门子乱?
莫非是说宣称黑山贼的蟊贼?
但若是黑山贼重生,哪里需要颜良去五原郡镇抚,在常山不更近么?
若不是黑山贼,那又是哪里生乱?竟需要颜良去镇抚?
而与郭图同来的袁尚与李孚却齐齐皱起眉头看向郭图,显然是十分不满郭图的口无遮拦。
连一直坐看众人表现的袁大将军也察觉出了不对,转头问道:“显甫,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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