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独白

彩化作黄沙，欲扑面，却远去...

    "啪啪啪..."

    三声击掌，别墅的门被打开，走进五个人，三男两女。

    "众位，今天之所以把你们全部叫来，皆因此人不同于其他的目标。超级VR计划中，你们几个都是中流砥柱，总裁对你们也是信赖有加，而这份信赖其中更大的一部分源自忠诚，而不是技术。此人，按照总裁的要求，除了与其他十五个目标一样，保留对于游戏的理解和操作能力，还要保留其一切记忆，包括游戏中的。目的就是看他能不能凭借自身能力冲破我们设定的虚拟界限，回到现实中。作为一个特殊的人工智能体，总裁认为这种尝试是值得的。明白了就开始行动吧..."

    "大小姐！比速如何设定？"

    "按照之前设定的最高比吧，1:240"

    "大小姐，咱们这套设备最多只能坚持一个月，如果按照1:240，那就相当于他会在游戏中度过20年的时间。恐怕..."

    "曹工，你应该清楚总裁对于人工智能的执着，这次他老人家提出将梦幻西游同贞观年间的一些事通过特殊手段杂糅在一起，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让让人类带着游戏的喜悦迈入一个新的纪元，甚至可以随意回到任何朝代，比如这梦幻西游中的大唐贞观年间，那将多么美妙。"姑娘虽如此这般说着，脸上却并未浮现出陶醉向往之情，规避而惆怅并不合时宜。

    白发苍苍的曹工还想做一番劝解，但想起二小姐的遭遇，只能无奈摇头作罢。看着闭目不语的李强，眼底最深处闪出的希冀之光与女子的绝不相同...

    再次回到军团网络会馆，奢华仍在，气氛全无。

    经理小丽正对着一众年轻男女训话，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忽听门开，回头看去，顿时浑身一紧，蜷缩回人群之中。

    大小姐瞄了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电梯。

    5，再普通不过的数字，但在军团网络会馆，却很忌讳，没人敢随意提及。

    大小姐独自一人在电梯中，轿厢从1到5，中间没做停留。

    "大小姐，您来了。"

    说话之人一身青衣，中等身材，看上去略显消瘦，但很结实。

    大小姐点了点头，将半开的帘大开，第五层楼偌大的空间一览无余。

    算上站在门口的那位，一共六男四女，青衣之人五位，黑衣之人五位，分处在不同的位置。

    屋子正中央并排摆着两张多功能床，床上分别躺着一男一女，男人约摸五十多岁，身材微胖，衣着宽松，虽闭目不言，各种管路穿插遍布，但眼角眉梢似乎仍带着残存的笑意。

    女人的实际年龄跟男人差不多，却显得更为老迈。脸上愁容未散，围绕在其周围的监护仪更为繁复，有专职医护在一旁照料。

    "所有人都先请到外面，我想和他们独处一会儿。"

    大小姐一句话，所有能动的人鱼贯而出，并未远离。

    来到床前，大小姐习惯性的将所有监护仪的状态看了一遍，这才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沉思片刻，轻声说道："爸，您当初做决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姐妹？母亲病重，只剩下一个月的寿命，您愿意陪着她进入虚拟世界，享受不一样的余生。一月时间已过，母亲并未离去，代表你们意识状态的这块屏幕已经没有丝毫波动。偌大的家业怎么办？女儿刚二十岁出头，时间久了怎能服众？做皇帝真的很好么？"

    将额前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大小姐深吸一口气，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我还是有盼头的，母亲真有一天不在了，您终究会回来。但我却不小心看到您邮箱里的一封邮件，曾经引以为傲，声称弥留之人最大福音的超级系统竟只是个半成品！而这块死一般的屏幕说明意识已于身体分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大小姐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着面前的父母，最终双手抱头，压低声音说道："您明明知道系统存在致命的弊端，却仍义无反顾，是因为爱么？真的只爱母亲一人？我和妹妹算什么？附属品？"

    说到内心中的痛处，大小姐猛然抬起头，通红着双眼说道："我不甘心，您一定是在考验我，能否应对眼前的局面。天可怜见，已经找到头绪，给您发邮件的人就是这套系统的真正开发者，IT界奇才李国华，年轻时外号疯子。他本有自己的商业帝国，实力甚至不亚于您，但他却甘当幕后的陪衬，终究是放不下与生俱来的那份执着。"

    大小姐顿了一下，望向穹顶，目嵌华光，心有繁星。

    "李国华在哪？一定也在系统之中，境遇或许同您一般，全身心投入，以至忘记一切，但这不是他想要的，毫无瑕疵的系统才是最完美的杰作，这种思想已如刀劈斧砍般刻在他内心深处。我绑了他儿子李强，父子天性，李强一定可以找到与他血缘关系最近的李国华。李强救出他父亲，我救出您，很对等。届时我们两大家族便可凭借这套完美的系统创造奇迹。临终之人可以做到灵魂的穿越，系统中再活一世，活人何尝不可？这个世界即便精彩却也厌倦，同样抽出一个月时间，与其去看重复的美景，不如到心仪的朝代闯荡几十年，战场上群雄争霸，后宫中佳丽三千..."

    止语后的大小姐脸上渐渐露出笑意，起身离开，空留下监护仪上不断波动的心率、血压、呼吸...

    来到门外，大小姐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冷冷的说道："做好本职工作，除了我以外，屋中那二位不准受到任何惊扰。曾经的杀手集团，希望一如既往的锋利。"

    大小姐交代完后再次进入电梯，匆匆离开。

    四秒钟过后，电梯行至一楼，离着门最近的一对黑衣男女目光相对，并未言语。

    其余人推门而入，各自回到之前的位置，只有黑衣女子留在门外，拿出一架很特别的电话，拨通号码。

    "大小姐来过了，这次时间很长。"

    "嗯，随她去折腾吧，也省得我操心。交代你们什么照做即可，尤其要保护好老爷，和我那可怜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