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术士,见那术士擅长用毒,就起了歹心,给小少爷下了毒,让小少爷看似患上了癫痫之症。本想……本想等到老爷您重金悬赏求药时,再出手相救,得一笔不菲的报酬,怎料……怎料小少爷的毒如今已被解了,奴婢心里不安,所以前来说出真相,奴婢……奴婢自知罪该万死……”黄鹂伏地,结结巴巴地说着。
王尚书万万没想到一个丫鬟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
同样觉得诧异的,还有江若灵。
黄鹂说这话时,江若灵一直在旁听着,总觉得有些奇怪。
不是奇怪这丫鬟为何会来主动认罪,而是奇怪这丫鬟似乎有些言不由衷,每说一句,就下意识地往一旁瞥一眼。
可她身边并无旁人。
江若灵隐约记得刚才似乎有个婆子,悄悄地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而后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究竟去了哪。
莫非这个叫黄鹂的丫鬟,是下意识地想要瞥那婆子?
可这件事,与那婆子又有什么关系?
江若灵百思不得其解,正疑惑着,黄鹂突然脸色微变,低头咳嗽起来。
先只是咳了两声,而后就停不下来了,越咳越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
“说,那个术士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和他究竟在哪里认识的,你身上是否有那毒药的解药?”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王尚书急得不行。
然而黄鹂已然说不出半句话来,捂着胸口,面色痛苦无比。
江若灵见状不对,连忙上前。
就在这时,那黄鹂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嘴唇也一下子变得青紫。
这显然是中毒的症状,待到江若灵弯身替她把脉时,她的脸已经惨白得像是一张未然墨汁的纸。
有家丁上前探了探黄鹂的鼻息:“大人,这丫鬟……断气了。”
虽然府里也曾死过几个下人,可像这般死的,还真是头一个。
家丁觉得晦气,王尚书则是心急火燎,又气又恨。
气的是这丫鬟竟然就这么死了,恨的是这丫鬟胆大包天,居然胆敢用这种手段谋财,就是死了也是活该!
可他这小儿子的毒,眼下还没解呢。
线索虽有了,却断在了这丫鬟身上。
“逸王妃,这可如何是好啊?”他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江若灵身上。
这逸王妃既然能想方设法地把人逼出来,自然也应该有主意找到那个所谓的术士,拿到解药才是。
实则,江若灵并不是打算把人逼出来。
她只是想看看,府里的人在得知王小公子痊愈之后,究竟会是何反应。
那些大舒一口气的,定然不会是谋害王小公子的人,而那些坐立不安惶恐至极的,则极有嫌疑。
因尚书府人多眼杂,王尚书自己的人一时半会盯不过来,所以江若灵派青筠给陆泓逸送去了口信,向他借了些暗卫。
方才暗卫已然来报,说几个姨娘纷纷大舒一口气,聚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说着方才小公子发起病来有多可怖,唯有那正室王夫人,一直和嬷嬷在房里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