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徐夫人与其说是在示弱,倒不如说是在冷嘲热讽。
她嘲讽江若灵这仗势欺人,仗着是个王妃,就欺负她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让他的儿子打成这副模样。
青筠立刻听不下去了:“这位夫人,你怎么说话的?你儿子欺负荆宜在先,怎么反倒成了我家王妃娘娘的不是了?再说打你儿子的,又不是我家王妃娘娘,是私塾的先生,难不成你想说李夫子趋炎附势?既如此,你何不指桑骂槐的把白马私塾也给骂一顿?”
白马私塾的名头大了去了,不少达官贵人都是从这出去的,李夫子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只是年纪大了性格难免随和一些,平日里不甚张扬,倒像是成了个好欺负的。
徐夫人说归说,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层。
她自然是不敢得罪白马私塾的,得罪了白马私塾,岂不是将李夫子的那些学生都给得罪了去?
她再仗着自己有徐家的徐太尉撑场面,也是不敢这么干的。
“哪里的话,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罢了,逸王妃,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徐夫人忙不迭地赔起了笑脸,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这笑容看起来实在滑稽。
“不行,娘,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徐子实气恼得不行,天灵盖都快冒青烟了。
“你给我住嘴!”徐夫人还是头一次对自己的儿子说这么重的话。
自己的面子都来不及顾及,又哪里顾得上维护儿子的面子?
徐子实被这么吼了一通,睁大了眼睛,颇有些难以置信,一张脸涨得通红,眼里满是怨毒。
他恶狠狠地扫视着荆宜和江若灵,恨不得把这两个人剥皮拆骨,丢去喂野狗才好。
“看什么看?瞧见没有,连你娘都不肯帮你。”荆宜嗤笑,心里快意得很。
这小混蛋就该这么狠狠地被收拾一顿,否则还真不知什么叫天高什么叫地厚了!
这话更是激怒了徐子实,他不管不顾地吼出声来:“不就是一个逸王妃吗,又生不出孩子来,怕她干什么?那逸王爷说不定明日就娶侧妃了呢!”
一言既出,四下皆噤若寒蝉。
逸王后继无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知道归知道,难道明年上来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你瞎说什么?”徐夫人连忙拉了自己的儿子一把,脸色讪讪的。
她赔着笑脸看向江若灵:“王妃娘娘,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小孩子不懂事倒是情有可原,但若无人教他,这些话小孩子也是说不出的。”江若灵语气极淡。
也正因神色淡淡,才更叫人胆颤心寒。
谁也不知逸王妃这是不是在隐忍不发,逸王妃倒还好说,可那逸王是个出了名疼爱自己妃子的,还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若是这话传到了逸王的耳朵里,恐怕这徐家人不会有什么活路。
“是……是我教导无方。”徐夫人点头如捣蒜,浑身冒冷汗,这架势是终于明白眼下的情形究竟有多严重了,“也……也不知道小孩子是从哪儿听到这种话,今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不会再让他到处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