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就不想留在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偏偏荆永丰这个死脑筋,非要留下来效忠逸王。
逸王如今故意隐瞒,让外人都以为他是不能生育的,从而避开储君之争,坐山观虎斗,可避得过一时,避不过一世,总有一日这储君之争的大火是会烧到逸王身上的,到时自己这夫君荆永丰又岂能不受牵连?
“如今好不容易才一家团聚,你非要再把这个家拆散吗?”卢依凝一想到今后自己的夫君恐怕会身处险境,就气得不行。
“若不是逸王和逸王妃娘娘,我们一家三口断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团聚。”荆永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逸王妃的人救了宜儿,逸王又派人护送我去给你找解药,你可知道,那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逸王派去的几个侍卫,为了保护我,有一个险些摔下悬崖尸骨无存,还有一个在山间被野兽所伤,幸而诊治及时没有什么大碍……”
“这不是没有掉下悬崖吗,被野兽所伤的那个,不是也没什么大碍?”卢依凝忍不住插嘴。
“逸王对我一家有恩,不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至少不能置之不理,如若我就这么拍拍衣裳走人了,与那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有何区别?”荆永丰正色说道。
“爹说得对。”荆宜凑了过来,摇晃着卢依凝的手,“娘,留在京城多好啊,永安街上有那么多好吃的,而且我还能待在私塾,跟着李夫子读书识字呢……”
看着眨巴着眼睛极力装作乖巧模样的女儿,卢依凝心总算是软了几分。
说到底,逸王妃对自己这女儿是不错的,各式各样的衣裳买了足有几大箱,还有不少金银首饰,足够荆宜从八岁穿戴到十八岁。
有人这么疼她的女儿,她自然是高兴的。
但愿那储君之争的火,能慢些燃到逸王的身上,莫要让自己一家牵连了去……
卢依凝心里这么想着,然而事与愿违。
很快,那辰王就大摆宴席,邀请一众权贵去西郊狩猎。
西郊群山环绕,野兽众多,如今正是开春时节,按理说不是狩猎的时候,毕竟开春了不少野兽都正在孕育,此时不宜渔猎,否则有违天道。
可辰王偏说前几日做了个梦,梦见西郊山林间有一白狼,其头硕大无比,猎杀白狼者,其功可居。
陆泓逸自然也收到了帖子。
“什么白狼不白狼的,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依奴婢看,这件事情定有猫腻。”青筠皱着眉头说道。
她如今还未出嫁,自认还是江若灵身边的丫鬟,对江若灵伺候得愈发的细心,成日跟在江若灵身边,早已把外头铺子的事都推得干净了。
她只想继续好好在小姐身边待一段日子,哪晓得这天突然听说了辰王设宴的消息。
“是场鸿门宴,也得去会一会。”江若灵道。
“为何?”青筠不解。
明明是鸿门宴,索性就不要去了,去了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她并不晓得,那辰王放出话来,说要同逸王殿下决一高下。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陆泓逸若是不去,岂不是长了那辰王的脸,贬低了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