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王妃,本王都舍不得说半句重话,岂容你出言不逊?”陆泓逸面色极冷。
江良骥一阵心悸。
直到死到临头,他才明白陆泓逸之前之所以任由自己在逸王府叫嚣,只是因为懒得计较,懒得理会。
而自己叫嚣久了,就真当这逸王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手捏。
事实证明,陆泓逸从来都不是什么软柿子,他手下的那些兵马更不是。
江良骥挨了一巴掌到底不敢再出声,讪讪地缩在一旁,众大臣中不乏有看他笑话的,见他如此吃瘪,皆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笑出声。
而一旁的陆烨辰,只能病急乱投医:“本王的确染上了风寒,恐怕不宜见血,何大人,你看要不就……”
“辰王殿下正当壮年,一点小小的风寒有什么要紧?”那何太医是个见多识广的,哪会看不出陆烨辰的心思?
说着,扯起陆烨辰的手臂,就一针扎了下去。
银针扎入,血滴很快渗了出来。
宫人连忙用玉盘接住,混入渚褐丹研磨成的药粉,又依言取了那小小婴儿的血。
两滴血在银盘中很快就交融,何太医晃了晃银盘,血滴却依旧不分开。
“竟真是辰王的子嗣!”
一时间,殿内传出众人的惊呼。
虽然早已预料,但当事实真真正正摆在眼前时,众大臣中,还是有大多数人忍不住瞠目结舌。
原来辰王才是那个与徐太妃有染的人,且还打算将脏水泼到逸王的头上?
“这……这明显就是被动了手脚,我从未碰过那徐叶榕,这孩子怎会是我的?”陆烨辰极力反驳。
“殿下,”江良骥再次上前,眸中闪烁着阴沉的精光,“既然这孩子不是您的,不如一刀杀了,如此便能证实您的确不是这孩子的生父了。否则逸王殿下如此栽赃陷害,您是万万说不清的。”
一刀杀了?
饶是陆烨辰,听到这种话也忍不住怔了一下。
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如何能够一刀杀了?
若是在徐叶榕肚子里还未出生也就罢了,可现在孩子就好端端地在自己面前,陆烨辰怎么也下不了这个手。
“江良骥,你简直不可理喻,即便不是辰王殿下的孩子,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怎能随随便便一刀杀了了事?”有人愤然说道。
江良骥在朝中本就风评不假,且今日还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来,很快就有更多的人站出来指责。
“江大人,枉你身为朝廷命官,竟如此草菅人命!”
“虎毒尚且不食子,辰王殿下是这孩子的父亲,怎能为了证明清白一刀将这孩子给杀了?”
“虽是个孽种,却也到底是条命,不能如此草率……”
“不要再说了,都给我住嘴!”陆烨辰脸色阴沉至极,冷冷转目看向陆泓逸,眸中杀意凛然,“九弟,你栽赃我与徐太妃有染,还诬陷我是这孩子的生父,现如今文武百官都信你,你满意了?你不就是想要这皇位吗,我给你便是!”
话音未落,他忽而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陆泓逸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