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赵桓突然站起来了,音量提高了,几乎是吼出来的。
天子威严,吓得群臣连忙跪拜。
“陛下息怒,臣怎敢如此大逆不道,臣冤枉啊!”
耿南仲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是真的害怕了,不是装出来的,因为赵桓说的这些,居然和他心中打算一模一样。
“冤枉!你身为帝师,竟然与刘彦宗那个狗汉奸见面!你可是给朕长脸啊!”
“陛下!臣冤枉!”耿南仲顿时如坠冰窖,暗叫不妙,皇帝八成是在自己府上安插了线人了,此时他打死都不能认罪,若是认了罪,便是通敌卖国,放在以前,最多流放,但现在,这位新皇看脑袋可是像切白菜萝卜一样!
赵桓之所以没有主动找耿南仲,便是要看看自己这位老师到底有多大的手段,现在看来,的确是不简单,若是自己不逮住刘彦宗那厮,便也不知道此事是自己的老师一手策划的。
真是好计谋啊!这样的计谋,偏偏不用在救国,而是用在坑害同僚,坑害国之宰相上,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来人,将刘彦宗给朕带上来!”
耿南仲一听,顿时大惊,皇帝居然抓住了刘彦宗!
他那张脸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爬满了皱纹。
诸位大臣惊诧地转头看着殿门口,看见皇城司卫将一个中年人带了上来,这人正是昨天在城下叫骂的刘彦宗。
“臣参见陛下!”
听见刘彦宗自称臣,赵桓心里恶心,他说道:“刘彦宗,你说吧。”
“耿南仲约罪臣昨晚进入东京城,到了他的府邸,让罪臣献计陷害李相公,如此一来,耿南仲便可以得到皇帝陛下的新任,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刘彦宗!你卑鄙!明明是你怂恿老夫……”
他气极开口,却不料还是说漏了嘴,目光惊恐地看着皇帝:“陛下饶命,罪臣一时糊涂,是被刘彦宗迷惑了!”
赵桓却不理会耿南仲的求饶,他继续道:“来,刘彦宗,你说说,到底达到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耿南仲故意陷害李相公,让陛下以为李相公兵权过重,交横跋扈,陛下必然会削掉李相公的权职,皆是金贼加大力度攻城,失去了李相公,东京城的防御必然减弱,陛下的压力自然增大,如此一来,耿南仲便可以以议和为由,说动陛下了!”
“说动朕这个说动两个字用的不够准确,怕是要以议和为由,逼迫朕吧!耿南仲,朕的老师!你就这么期盼给金贼跪着做狗吗!”
“陛下,臣知罪,万死不辞!”
“这可是你说的,来人,将耿南仲打入死牢!”
“陛下,万万不可。”
少宰汪伯彦立刻出列,他说道:“陛下,耿相公乃是陛下的老师,南朝时期范晔曾经有言,吾闻明王圣主,莫不尊师贵道。若是陛下将耿相公打入死牢,有违圣主之道,被天下人不齿,望陛下三思。”
一半的大臣皆跪地,齐呼道:“望陛下三思!”
何也连忙站出来:“陛下,耿南仲有四大罪:一、指使人当街打死一位手无寸铁的老太太;二、私通敌国;三、谋害当朝宰相。四、挑唆君臣关系,故意给皇帝陛下施压。此四条,皆为死罪,该千刀万剐!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