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得清吗?培训班办的再多,下基层采风再多,不喜欢这个再好的相声也念嘬(不好)喽!”
“那你有什么想法?”世麟侯倒是让苏布冬怼的没话了,但是这整顿也不是他这一门一派整顿的事,而是要好几家一起才能成。但是他来挑这个头,其他几家怎么看他?
“其实最简单的法子就是过去的那套,三年学徒,先看人品。”
“这个怕是不行吧?”世麟侯瞪了苏布冬一眼,这三年学徒两年效力,这搁在过去,这徒弟就跟奴隶似的,跟师傅签了卖身契,师傅除了管你吃喝,工钱那可是半毛没有,各种杂役差事都是徒弟的活。所以学徒制在解放后立即被废除了,这苏布冬不是开玩笑吗?开历史的倒车?他世麟侯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苏布冬嘿嘿一笑,说道:“知道不行,但是古人说得好:‘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相声队伍里掺杂了沙子,怎么也要想办法排出去点啊。”
世麟侯喝了一口矿泉水说道:“你倒是给出个主意啊。”
苏布冬道:“我这不也没想到一个好主意来吗?师兄你见多识广,您肯定是有主意的。”
“少给我戴高帽子,你就把你的想法一股脑都说出来,省的我今晚上睡不着觉。”
“师兄,我觉得咱们要从两头使劲。”
“哪两头?”
“一头呢,是严把相声演员这关。其他人咱管不着,但是就您的那些徒弟徒孙们,有一个算一个,这业务最起码要精,除了会说相声,还要会写相声,也就是咱们常说的‘纂当’。一年硬性规定每对搭档最起码要拿出两个新段子来去基层演出,去量活。”苏布冬说道。
“这个其实我们一直在做,但是效果不太好。”
“是,今年还有考核,这我知道,但是这规定出来就要有奖惩,您说是吧。有奖有惩,这样才能让人有动力。每年或者每几年要有一个内部的考核评比,不达标的那就要有惩罚,达标或者优秀的要有奖励,这个具体师兄可以找人去研究,形成咱们这一派的规章制度,我对于奖惩这块拿捏的不够还是。”苏布冬多贼啊,自己出主意就行了,至于怎么奖怎么惩,让其他人头疼去呗。
“还有一头呢,我觉得可以适当放开一些尺度了。国门开放,我们相声既要与时俱进也要讲究传承有序。其实米国人说的脱口秀都不算什么,所有的技巧老先生们都提供给我们了,我们既要会从当中汲取精华,也要知道观众喜欢听什么样的相声。”
“当然是好笑的相声呗。”世麟侯插话道。
“相声‘可溯之源长,可证之史短’,从相声里可以找到古代寓言、笑话、参军戏、商谜、叫果子等多种技艺的影子,但是从第一位说相声的张先生算起,相声发展也不过百多年的历史,相声也分为,贯口、平哏、文哏、子母、倒口……这些段子有些伦理哏不适合说,但是也可以说,重要的看是用什么方式在什么地方怎么说,我说的拗口,您明白吧?”苏布冬问道。
“我明白了,你小子挖坑在这等我呢,你不就是想说让相声演员们多说点荤口,就能引发人们的兴趣么。”世麟侯有些好笑说道。这小子把话又绕回去了。“小师弟,我问你当年我们为何要改进相声?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大多数人更喜欢荤的、伦理的、生理的哏?但是当时的条件下,摒弃这些糟粕势在必行,也才让相声表演者有了‘艺术家’的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