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营长拿着秒表和花名册出现的时候,大家脸色刷白,五公里,如果在步兵团之类的单位,属于家常便饭,在汽车营这个纯后勤单位,那就是挑战了。
营长刘能,年约四十出头,在部队干了二十来年,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将会转业。
而且患有高血压以及哮喘,家里面和部里都让他留守,毕竟这样带病上高原,风险太大。
但是大家明面上不说,心里都知道,马克原他们也是听班长提起过,营长上高原不仅仅为了卫国,更是保家。
营长的女儿患有先天的心脏病,治疗费保守估计百万左右,而营长和他老婆都是独生子女,上面赡养四个老人,下面照顾带病女儿。
他老婆本来是小学老师,为了照顾女儿辞职。
营长的工资,加上艰苦边远地区补贴,也有近万元每个月,却也是不够的。
而上一次高原,每个月的高原补贴将近四五千每个月,上一次就是四五个月,有两三万块钱,不算小数目了。
“这还没有跑,我就看到有人的腿哆嗦了,丢不丢人。”刘能大步走来:“大家都看到了人家修理营吧,人称特战修理兵,看看你们,有一点样子吗?”
“上车能驾驶,下车能战斗,你觉得你们可以战斗吗?要是脱离了汽车,你们连逃都逃不快。”营长之前是修理营的教导员,大道理信手拈来。
“所以我觉得不只是修理营可以叫特战修理兵,咱们汽车兵也可以称特战汽车兵,不仅在车上开的快,在地上也要跑的比别人快。”
这话听起来是挺振奋人心,马克原他们听的热血沸腾,但是老兵们可不这么想。
“要不你也跑一跑?光会说,你要是跟着跑,十个公里我也没意见。”
底下,有个别老兵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营长目光扫过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营长的威严,可不是连长可以比的,光论兵龄,足以碾压所有人。
“上高原,可不是开玩笑,真的会死人的。”营长语气一转,变得和蔼起来。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怕死,正因为怕死,我们才要加强训练。”营长边说,边脱下棉帽,从口袋里取出体能训练帽。
“所以,从今天开始,截止高原任务完成,我烟酒不沾,每天体能训练,跟着所有人一起跑,你们跑多少,我跑多少,要是有跑在我后面的,晚上我亲自监督,再跑五公里。”
营长热了热身,把秒表和花名册交给通讯员:“你来计时,实打实,不要有任何弄虚作假。”
这一下,所有人傻眼了,偷奸耍滑不可能了,跑营长身后,还要加倍训练。
怎么办?只能拼了,还真不信跑不赢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
“马克原,刘爽,邝杰聪,记得你们说五公里是你们的强项,这次看你们了,我跑不动了,在后面推着。”
杨帅咬咬牙,豁出去了。
“卧槽”,马克原和邝杰聪心里一凉,看了杨帅一眼,又互相对视片刻,摇摇头,最终把目光投向了刘爽。
悔不当初啊,班长问大家特长,刘爽出身步兵团,新兵连开始练五公里,报了个擅长五公里。
自己非要作死,也随口说了个擅长长跑。
现在,只能寄托于刘爽,希望他可以一个人完成这项艰巨的推人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