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边的身影,脸上起了笑意道:"宋楠,你上前来."
宋楠忙躬身上前行礼,正德道:"宋楠,休息三日之后,身子精神.[,!]可都有所恢复了?"
宋楠道:"谢皇上体恤臣下,这几日身子好多了."
正德呵呵而笑:"那就好,朕说了,你休假归来之日,便是朕给你论功行赏之时,今日早朝的重点便是此事,一干有功的将领可都进宫了?"
宋楠道:"都在殿外候着呢."
正德道:"宣他们觐见."
不一会,许泰江彬为首,十几名跟随宋楠剿贼的将领疾步进殿,跪地高呼万岁,磕头行礼;正德微笑摆手道:"诸位免礼,你们都是有功之臣,今日朕要给你们封赏,站在一旁等候."
众将领赶忙起身,寻了位置站立.
正德回目来看了宋楠一眼,举目望文武百官身上一扫,静静道:"诸位,这次剿贼,锦衣卫指挥使宋楠挺身而出,率大军横扫反贼,歼灭七万贼兵,保我社稷安稳,可谓劳苦功高.朕前几日曾征询你们关于此次封赏宋楠的意见,但却意见不一."
正德顿了顿,环视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文武百官,继续道:"朕在想,且不论宋楠危机时候勇于挑重担分国忧,单从这次宋楠剿贼的表现来看,宋楠倒是个领兵的将才.朕知道很多人会不服气,朕也不想揭了你们的伤疤,你们中的有些人平日自诩勇武,牛皮吹得震天响,可一上战场,还不是被贼兵打得落花流水?朕无意责怪什么,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但道理却是很明显的,胜者自然比败者更有领军之能,诸位说朕说的是也不是?"
徐光祚脸色阴沉,皇上这话就好像在自己无能一般,当初首先挂帅剿贼的是自己,东路大败而归的是自己的儿子,皇上这番话可不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么.
"皇上圣明,不过也不可一概而论,兵之事复杂多变,也有不少偶然性.就像徐延德山东之败,那是对贼兵不了解之故,完全没想到贼兵凶悍之极,以至于大败;而宋大人接手之后,正是因有徐延德之败在前,这才小心谨慎,或可说,宋大人之胜也有徐延德的一份功劳."说话的是内阁大学士焦芳,这番强词夺理的娓娓道来,倒是真的说出了一些道理来.
有人捂嘴偷笑,有人嗤之以鼻,更有人出言附和,大败如徐延德也能被说出有功来,不得不佩服焦芳的无耻和雄辩.
"真是笑话,徐延德剿贼之时,贼兵兵力不足两万,宋楠剿贼之时,贼兵数量已达六万余,正是徐延德之败导致贼兵兵力大涨,气焰更甚,焦大人倒是说出这么一番言语来,幸亏这是在朝中,若是传到天下百姓耳中,岂非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么?"杨廷和冷声开口,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焦芳面无表情道:"杨大人,此言过分了,你的意思是说,贼兵发展壮大倒是因为徐小公爷之败咯?那么老夫请问,反贼起事之初只有数百,徐延德领命剿贼之时已达数万,短短一个月翻了数十倍,这又是谁的责任?"
杨廷和道:"那是兵部之责,霸州卫指挥使隐瞒轻敌业已查办下狱,兵部尚书刘大夏也已引咎辞职,焦大人难道忘了?"
焦芳又道:"那么请问……"
正德冷哼一声道:"两位,朕在同你们商量有功之臣的赏赐之事,可不是来听你内阁争论谁是谁非的,这些事你们还是留到内阁公房争论吧;关于此次刘六刘七一干反贼造反的缘由,朕也很想听听内阁的结论,不过却非今日所议之事."
焦芳赶忙住口,拱手退下,徐光祚抛去感激的目光,从兵败至今,总算听到了有人替自己父子抱屈,当初剿贼之时确实是措手不及,谁能想到贼兵忽然间便声势浩大若此,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徐光祚死活也不会让徐延德去担任东路剿贼都督之职.
"朕觉得宋楠既有领军之才,又有为大明社稷效命的勇气和行为,故而朕觉得该授予宋楠提督团营之职,发挥其领军之才是合适的安排……."
众人屏息凝神,心道:到了正题了,接下来就看团营侯爷们的反应了,今次的主角不是外廷不是内廷,而是这些平日里握着兵权享受尊荣的勋戚贵族.不知为何,有不少朝臣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快意来,期望看着这些大明朝最受皇家宠信的一帮家伙们吃瘪的样子.
张懋眉头紧锁,听皇上的意思居然还没放弃让宋楠进入团营取代某侯的想法,那么说不得自己也要出来公然反对了,此刻自己身为团营总督若不竭力为手下的十一位侯爷们说话,那这些家伙今后可就要真的离自己而去了.
不仅张懋如此想,团营的十一位侯爷也相互对了对眼神,这几日大伙儿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一凳上无故让宋楠替换他们中的一人,其余人绝不袖手而观,而是要不惜代价向皇上施压.今日有宋楠,明日便有他人,今日某位侯爷的下场,未必不是他日自己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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