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东海候府前人来人往方中愈很是纳闷,等再走了一段猛然看到门楼上扯着白布、不由心中一震,心想:不是说生病吗?怎么突然挂起白布,难道说人已经不在了吗...
方中愈急急的来到府前,刚巧一乘大轿行来,前后护卫都是天羽卫、小红也跟在轿侧,看到他大声叫东方师傅。
方中愈便等了一会,大轿落下果然是张曦月走下来,看到他问道:“东方师傅,你怎么也才来呀?”
“我在外面,才得到消息。”方中愈问道:“这是怎么了,老太太不在了?”
张曦月疑惑道:“你怎么不知道?”“找我的人说是生病呀...!”“故去了。”“我的天,怎么会...也太快了?”
两个人往里走,候府家人、以及来吊唁的宾客纷纷让到两旁,向张曦月施礼。进了大门,有人送上麻衣、孝带。王贞庆、李庄贤、梅顺昌兄弟都已经先到了,匆匆打过招呼、方中愈和张曦月直奔二层院子的灵堂。
宝庆公主迎面走来,大声问:“东方中愈,你怎么才来啊?”到了这里她又摆出姨丈母娘的身份。
“我不是才得到消息嘛!义母怎么走得这样急?”方中愈问道,“找我的人还说是生病呢!”
“哎呀...惨啊!”宝庆公主却不回答,“快去磕头吧!”方中愈和张曦月到灵堂先后磕了头,上了香。
齐楚嫣在里面还礼,方中愈走过去问:“老太太这是什么病?走的这么急?”齐楚嫣泪眼婆娑,拉了他的手在他胸前靠了一会才说道:“义母不是因为生病,是自...自己吊死的。”
“啊...?”“怎么这样...?”方中愈和张曦月都震惊不已。张曦月诧异问道:“十一姨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会自己...?”
齐楚嫣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义母身体一直不好,心情压抑、吃不下东西、睡眠还不好。唉...我和中愈劝过她多少次也不听,前两天听说解...解缙死了,对她打击很大的。没想到今早上就...”
“噢...原来还是因为解缙,”张曦月无意识的扫了方中愈一眼,叹息道:“何苦呢...人都死了,十一姨还想不开。”
方中愈也没想到南康公主是殉情而亡,那一刻心中很是内疚,现在看来自己杀的不是解缙一人啊!
张曦月看出他的心思,刚想出言安慰齐楚嫣说道:“中愈,你也别想太多了,义母这些年的情况你也知道,唉...早点和解叔叔相会也许对她来说更好一些...。”
张曦月告诉自己这时少说话才对,毕竟人家是两口子,这时就应该她来安慰。
说了会话,齐楚嫣让张曦月进屋去坐。住在京师的临安公主、宁国公主、怀庆公主、含山公主,以及不少皇族、大臣的女眷都在堂中,方中愈进去见了礼转了一圈便走出来。
王贞庆和李庄贤寻来,三个人刚交谈几句齐楚嫣拿了一张纸片出来交与方中愈,“你看,这是义母的绝笔。”
方中愈展开来同王贞庆、李庄贤同看,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了首《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姻缘,终归成凄凉。纵使相逢于阴间,泪满面、鬓如霜。
夜里幽梦忽还少,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短肠处,明月夜、清溪畔。
词是改的苏东坡旧词,内容却是和解缙的感情纠葛,方中愈三个看了感动不已。只是不太明白最后三字清溪畔是何意,齐楚嫣解释道:“义母同解学士初次见面是在清溪桥,故作清溪畔。”
“憾事啊...”王贞庆忽然说道:“我皇姥爷是个老糊涂,我四舅也是个糊涂蛋...”
方中愈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点...人多耳杂,你别乱嚷啊!”
“我才不怕呢!”王贞庆扒开他的手,说道:“就算四舅在此我也敢说,如果不是他糊涂,十一姨能死吗?这就是现实版的《梁祝》!”
“二哥,你知道就行呗!”李庄贤急急的说道:“非得嚷嚷出来啊?”
王贞庆的执拗劲发作什么也不理会,大声说道:“这是他们造成的惨剧,还不让人说啊!你们说,我哪一句说错了...”
“贞庆!”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呵斥。几个人寻声望去,却是王贞庆的父亲、永春候王宁走过来,“不要胡言乱语!”
别人不知道、王贞庆却知道解缙被抓的始作俑者便是自己父亲,一直对他心存不满,这时心中悲伤、愤慨失了自制力,顶撞道:“我才没有胡言乱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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