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状似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把勺子往嘴里塞着,只是勺子里根本就没有蛋羹。
江潮手心紧紧地攥在一起,六子婶和江翠翠出现的时间确实巧合,而且这两人平时更谈不上关系多好,想要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时撞在竹林里,这概率得有多低。只是他从来没想这事会和江翠翠有关。乡里乡亲之间,再不好也就是嘴巴毒爱贪小便宜些,他以为他已经把人心尽可能往坏里想了。
“如果我没有出现……”江潮的声音哽了哽,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敢做这种设想。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就赖你身上,赖你一辈子,让你娶不到媳妇”,安溪把脸埋在碗里,露出一双眼睛对他笑着。
江潮心底泛起一阵疼,她要是真能赖他一辈子倒是好了。以她那傻乎乎的,什么事都只会往自己身上扛的性子,怕是打死都不会再和他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江潮把人带到怀里,“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好事”,安溪嘟囔了一句。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想要把一切都和他坦白了。只是最后还是被她忍了下来,她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又何必说出来膈应他,再说别人凭什么信她无根无据的话。
后来知道江潮的心意后,就更没了和他说的必要。现在说出来,不过是因为他问到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江潮,我累了”,安溪双手抱着他的腰,刚刚脑子里那根弦绷得太紧了,现在一松下来就感觉整个人困顿不堪,眼皮不住的上下拉扯着。
“累了就睡吧!我抱着你呢!”江潮轻轻地拍着怀里人儿的背,在把人哄睡之后,他抱起人小心的放在床上,熟练的脱掉安溪身上的外衣后,才掀起被子盖在安溪身上。
离开了温暖的怀抱之后,安溪皱了皱眉头,在床上有些不安地转了转头。
江潮双手紧紧握着床架站在床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戾气,两眉皱地越紧。
“江潮”,安溪梦中嘴唇微张。
“安安,我在。”
黄昏的余光渐渐快要散去,天空一半灰蒙,一半红艳,是还未散去的晚霞,明天照样会是一个好天气,但对许多人来说,却已经管不了明天如何。
一间木房子,正爆发出激烈的骂声。门窗都紧紧地闭着,阻挡了周围邻居的窥视。
江仁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可就在今天,他的脸面全被他闺女给丢尽了。
“老子让你不要脸,谁家闺女能像你一样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情来,老子今天就把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打死,省得让你出去丢咱家的脸”,江仁气地眼睛都发了红,拿起扁担就往跪在地上的江翠翠身上抽着。
“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别打了”,江翠翠抱着身体在地上打着滚。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后悔了,如果一开始她不针对安溪的话,就不会被癞子头套住,也不会被他威胁发生关系,不然也不会怀了这个孩子,只要一想她肚子里多了一块烂肉,她就恶心地浑身想吐。
什么梦,一切都是假的,明明现实和梦都不一样,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迷了她的心窍。
是梦里悲惨的一生——不是的,那根本就不是她的人生,明明只要不去广州就可以阻止梦里发生的一切不是吗?
可是她为什么执着的把仇恨放在安溪身上,明明她和安溪是两个走在完全不相交道上的人。
是了,是她的虚荣心作了鬼。什么喜欢江潮哥,她就是看上了他以后会飞黄腾达,才想要跟他拉扯上关系。她千方百计的想把两人拆散,结果呢!反倒是把两个人撮合在一起去了。
“你和江潮的事与我无关,我向你保证,不会掺和你们之间的任何事,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将我扯进你们的争端,大家走好自己的路就好”,她想起了安溪当时说过的话,连带着当时的眼神都想死来了。
如果当时她把安溪的话放在心上,是不是现在就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样,没有江潮她也会过地很好。
“爸,别打了,翠翠流血了”,江大丫看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妹妹,忍不住叫出了声。
果然地下多出了一滩血迹,江翠翠浑身蜷缩着抱在一起,那双眼睛空洞而没有一丝神采。
打了这么久,江仁也算是出了气,他也是吓了一跳,才把扁担扔到一边。
晚上,江菊花推开女儿房里的门,看着翠翠躺在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说江翠翠反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要是早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说不定就不会闹到今天这地步了。
“翠翠,你跟妈说,那个把你肚子搞大的人到底是谁。”
江菊花既是懊恼女儿的不争气,又是恨那个把她肚子搞大的男人。要是知道是哪一个,她非把他杀了不可。
屋内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江翠翠瞳孔又是一阵放大。
见女儿半天不答,江菊花也不由恼了,“你就这么贱,都什么时候还想护着那要脸没皮的。把你肚子弄大了,这么久都不见他出来说一句话,你觉得这男人能靠得住?”
江翠翠嘴巴张了张,她不是想护着她,只是不想说出来让全家人丢更大的脸。反正现在她完了,那就拉臭男人陪她一起下地狱吧!
“妈,我想洗澡!”
当江菊花以为没有声响,正要离开的时候,江翠翠突然张了口。那声音像是了枯死的树干一样,没有丝毫的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儿们,来晚了,五一三天假期章节会更肥一点的,立了flag应该不会被打脸吧,哈哈哈哈。
因为大少非全职党,所以码字时间主要是在晚上,以后更新时间会推到晚上十点,就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