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宇文伤自己去寻了一艘大船,买好了船票,然后便通知了杨广。翌日的清晨,杨广携着石青璇,带着宇文伤、李靖、红拂,登上了那艘名叫苍梧号的三牙巨舰。
这艘三牙巨舰名头上虽然为商贸所用,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它其实只要稍稍改装,便可迅速地化为狰狞战舰,以它这庞大舰体,以及舰上那些若隐若现的舰载巨型器械,可以说,在长江水道上的整个上游路段,它当可来往纵横,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敢轻撄其锋芒。
当杨广在码头上看到这艘巨舰的时候,眉头便是深深地蹙将起来,不过他当时却没有多说什么,到得登了上船,步入自己的舱房之后,他便立刻地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了宇文伤。
宇文伤安置好杨广与石青璇的行李之后,刚要向着两人行礼告退,但却看见了杨广满含询问之色的眼神,他心中一怔,但马上就会意了过来:“公子,这是宋阀的商船。”
“宋阀的商船?”杨广听见,脸色顿时一动,他沉吟了一会,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宋阀势力真是不小的嘛,竟然连商用船只都是这等的超级巨舰,朝廷水军只怕也是不如。”
宇文伤的心中念头纷起,暗忖皇帝这话却是何意,但口中却恭声答道:“朝廷的水军,原来便是等同完全地新建,虽得云妃的巨鲲帮家底,亦得陈长林将军倾族相助,造出飞轮战舰这等奇船,之前也是仗之击败李子通,但终归上逊了一筹,还是难入大流。”
“返观宋阀水军,它却是宋阀得南海之利。埋头苦心经营了百数十年,原来亦是成军建制,早成章法。公子亦是知晓,即便是杨素当年的无敌水师,在它缩入南海自保的时候。虽然表面上占得上风,但亦拿它无可奈何,其威势如此。向来以久,公子却不可枉自沮丧。”
“你说的极是。”杨广朝着宇文伤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拧眉说道,“不过,我将来用到水师的地方恐怕比陆师还要多,因此。水师的训练强度,以后却是还要加强数倍。”
宇文伤听见了杨广最后那句仿佛呓语般的话语,心中却是不由地一愣,暗中忖道:将来用到水师地地方恐怕比陆师还要多?皇帝的这话,却是怎么个说法?将来西进中原鼎定天下,即便是南下扫荡群寇,也都正该是用陆师冲锋陷阵的啊,这却关水师什么事了?
心中虽然暗暗奇怪,不过。宇文伤却是知道。皇帝年来行事,都是高深莫测。难以忖度,即便是他这等亲信人物,很多时候都是摸不着头脑,因此,当下他索性不再思想这些事情。
杨广当然瞧见了宇文伤脸上闪现出来地一派迷惘之色,但是,在他这个臣子的面前,杨广却怎么能什么事情都吐露出来,特别是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军中且身居要职,当下,他亦没有解释,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这里已经没事,他可以退出舱房,自去休息了。
旁边地石青璇对杨广谈论的军国大事却是丝毫也不感兴趣,待得宇文伤退出房间之后,她便从旁边取过来了两人的行李,在舱房里面细致地铺陈了开来……
三牙巨舰地船体虽然庞大,但是船速却是很快,刚刚入夜,便已下到了巴郡。
因为长江的这一段水道过于险峻,因此巨舰便在巴郡路段地江边码头停留了下来,不过为安全计,除开到达目的地,这艘巨舰的主事却没有允许其他的旅客下船行走。
夜色逐渐逐渐地深沉了下来,寒风轻啸着吹了过去,江面之上,滚滚冲来的水浪一波接着一波地拍打着舰体,哗啦哗啦的作响,衬得四周却是越发的静谧。
杨广用过晚膳后,在舱房之内呆着没有事做,坐了久了,便觉得有些气闷,当下便要带着石青璇到甲板上走一走,权作散心,但是,石青璇自从怀上身孕之后,便极是懒动嗜睡,杨广刚到榻前叫了她一声,却发觉她已经和衣卧了下去,面容甜美的恬然进入了梦乡。
杨广披上外袍,出门而去,只见廊道上空寂无人,只有那一排舱房的窗户上,隐约透出了昏暗的灯光,显然,在此寒冬之夜,船上的诸位旅客都正躲在舱房里面,各自休息着。
杨广上了甲板,但是,却愕然发觉,上面竟然也是没有一个人,连个值班的船员都是没有,正在诧异着的时候,猛然之间,却看见甲板地右侧船舷边,正伫立着一个苗条地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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