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向来行举乖张,这时候也不客气地把在场的人全都骂了。
在场的人全都在心里为自己辩解:那不能这么说,主要是这土鳖的忽悠功夫实在了得,再说,他当时画得确实跟你的画一模一样,甚至看起来还更好。
“其实他们都是跟我合谋的!就为了将你的画以低价骗入手中,你觉得这个解释合不合理?”陈星奸笑着,神秘兮兮地对无礼老头说道。
白易听了一愣,确实有这种可能啊,不然他们怎么会全都看错?他心里断然是不相信陈星能将他研究多年的技法模仿出来的。但陈星的话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在场的都非富即贵倒也不至于要跟这么个年轻人合谋夺取他的画。
“荒谬!无礼小子,你把你的仿画拿来我看看,我这便指出错漏之处给大家看看。”白易已经对在场人员的眼光完全失去了信心,要用自己数十年的功力以正视听。
刚才陈星拍下《大白菜》的时候,这画就已经交到了他手中,他现在手边有两幅画,一幅是白易的作品,另一幅则是陈星自己临时之作。这两幅画卷成筒状在苏紫月手中,因为陈星双只手没空,他在吃东西。
陈星伸手从苏紫月手上拿过一幅,递给了白易。
白易展开一看,“咦”了一声,自己很久没看过自己的画了,怎么一下子看见,倒觉得它比原来更好了?马上又卷了起来,说道:“无礼小子,你拿错了,这是原作。”
陈星愣了一下,苏紫月已经将手中的另一画卷递给了白易,收回了刚才那卷画。
白易再次展开苏紫月递过来的画,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了一惊。
像,果然像极了!
连虫蛀的画迹都模仿得丝毫不差。
“咦,你果然有一手,居然能画到这个地步,相当了不起。无礼小子,你师从何人?”白易赞叹了一句,探听起陈星的来历。
见陈星还在吃东西无暇回答,白易继续点评起手中的画来:“虽然你画得不错,可以说丝毫不差,可是,你整幅画气韵却远远不如我刚才的原作。你能仿到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错了,我也不怪在场的有眼无珠了。”
白易这时倒也不再生气,看了手中的画后,他确实已经对这个鸡窝头小子另眼相看,仿到这个地步,也怪不得别人认不出来了。
“咦,白大师,你手中这幅好像是你的原作啊!”站在白易身边的苏紫月这时发现了什么似地惊叫了一声。
“嗯?怎么会?”白易转头看着苏紫月。
“你看,你看,这里有你的印章。”苏紫月指着白易手中的画作喊道。
白易一看,落款处果然有一个红印,上面有白易两个篆字。
“哦,这印章也仿得极像。”白易点头赞道。
“可是,陈星刚才仿您的画作时,并没有盖印。”苏紫月终于道出其中关键。
白易一听,顿时愣住了,将手中的画作放在桌上,又抢过刚才还给苏紫月的那幅画徐徐地展开,一看落款,印章处确实一片空白!
也就是说,刚才陈星递给白易的本来就是陈星的仿作,而白易批评气韵不如的画作却偏偏是他白易自己的作品。
他一个原作者居然都没有认出原作,甚至也在不知不觉中批评了自己的原作还不如陈星的仿作!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对白易如此,对在场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这发生的一切代表着,陈星的画比白易的画更好!
在场的人这时已经一片惊叹之声,然后就是不停地跟身边的人嗡嗡地议论了起来。宋飞飞早在白易出场时就已经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输了。而这时候白易的表现更像一支利箭深深地插入了她的心脏。
苏紫月这时也是傻傻地看着陈星,心里不停地在问,这土包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白易将自己的原作和陈星的仿作放在了一起,确实太难分辨了,外人的眼光可以从有没有印章来分出原作和仿作,但在白易看来,自己的画作跟陈星的画作放在一起,就像一个学生作品跟老师的作品放在了一起,不管是气韵还笔法都远不如老师的纯熟。
白易这个老头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胡须不断地抖动,一伸手将自己的画作拿了起来就要撕掉,嘴里说道:“要它何用!”
但是白易拿起画后就没法动弹了,一颗花生米飞过来打在他身上,他顿时像木雕似地定住了。
“喂,这画现在是我的了,我花了一千块的,撕了,你赔得起吗?”
陈星走过来将白易的原作抢回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白易再次复活。
“小子,你画得比我好,我这种烂画,你要来何用!”
白易语气中满是沮丧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