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静地听着。
“有一次,我打翻了父亲的杯子,被训责了一番,我狡辩道,为什么要用那么小的杯子?它那么不显眼,掉在摊子上却一撞既碎,可如果它再坚硬一些,那么它即使掉在地上也不会碎了!”她的双手停下了动作,而只是凝重地望着他。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挥动着的手指随音乐一划而上,动作很大。
他看得有些入神,这挥舞的动作可把他吓了一下,“抱歉,你继续。”
伊丽莎白继续道:“父亲说,重点不是杯子,而是咖啡,咖啡的美味从来就不因杯子而转移,既然一个再脆弱的杯子也能装得下一份美味的咖啡,那为什么我们要去争论杯子的问题呢!”伊丽莎白轻轻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音乐与指尖变得轻快了起来,她又问道:“对此,你怎么看。”
“我觉得,你父亲说得挺有道理,相比淳美的咖啡,谁会在意一个容器呢?”
她听了,没有表情,笑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随音乐的消失而淡去,但很快,下一曲开始了,她的手指又继续在空气中敲打起来,她说:“可是你知道么,父亲那时又向我说,咖啡和杯子的关系就像是心灵与人一样,人的实力强大与否、天生的软弱与否,并不能决定他心灵的善恶。”
刘桦的眉间渐渐地皱褶起来。
她继续道:“是的,他在借题发挥,你懂的,我们的父母总想告诉我们些人生哲理,甚至是经常用那种难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实话说,很多时候他在我眼里就是个话痨!”
“那我相信话痨是遗传的。”刘桦笑道。
只见她的手指又慢了下来,不知何时开始,这座咖啡厅已经没有了人,只有她指尖划出的一道道美丽琴谱,她的动作那么的优雅,那么的令人陶醉,轻快的音乐掺和在这柔和的调子之中,凌乱之中又散透一番神秘的风情。
她继续说:“那时,我以为我真的理解了父亲想告诉我的是什么。”
“以为?”
“是的,那只是我以为,所以后来我还是不想看到咖啡杯子碎掉,为自己选购咖啡杯的时候,我选了最坚硬、又华丽的陶瓷杯,大几万块钱,那可花了我好些时间的积蓄。”
听到这个价钱的时候,刘桦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族的人都不愿意用最不易碎的塑料杯子。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杯子虽没碎过,打翻的次数却更多了,咖啡也因此而少喝了许多,我那时想,有没有可能,父亲之所以选择易碎的杯子,就是为了好好珍惜它,甚至这能让它品尝的咖啡变得更加美味呢?”
刘桦听了,心想,也许下一次见到肖晓晨,不再需要问她怎么品咖啡了。
他说:“也许这就像人的生命,正因它脆弱,我们才会去努力守护。”
“是的,简单的哲学道理。”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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