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想想清楚。”弯下腰,宋婉宁揪住掌柜的耳朵把他的脸拉起来,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并不主张刑讯逼供,却也不是软弱可欺的纸老虎。我既问到此事,势必听说了什么。我也不瞒你,眼下慕鸿老爷和我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我们的证人却并非只你一个。
掌柜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谋财害命要承担什么责任,更应该清楚丢失了主动权,待被其他参与者供出来,会是什么下场吧?我和慕鸿老爷将免死金牌放在你面前你都不想好好珍惜,他日身首异处,掌柜的便也没什么可怨天尤人。”
“我……我说!”抹了把汗,掌柜一咬牙:“那件事小的确实不曾参与,所以张员外和张小姐是否害死了那位亲家姑娘,小的也不甚清楚。不过……不过当年,夏桑那丫头曾来我们药铺,高价买走了许多药材。”
“又是夏桑?”宋婉宁皱眉:“她买走的可有砒霜?”
“没有砒霜!”
“那是不是她买的药材单独使用都无毒,但若将其中几味混合在一起,便是能吃死人的毒药?”
“姑娘高见!”掌柜脱口称赞:“中草药很多都相生相克,倘若不了解病人的体质混在一起胡乱用药,会诱发许多要命的恶疾,更有甚者,熬制出来的混合汤剂比砒霜毒性还要强。故,我们药铺给病人抓药一般都要先看药方。然,那日夏桑来买药却没有拿药方。当时小的担心夏桑记不清楚,还专门多问了几遍提醒她。不料,陪同夏桑一起来的家丁二话不说便抽了我几个大嘴巴。
姑娘也知张员外在临城的势力,我不过一个药铺小掌柜,如何敢与那样的恶霸拧着干?所以那日我给夏桑列了个单子,特地标明哪些药物不能一起混用,哪些药物先后入药的顺序搞错就会形同砒霜。我记得,夏桑当时还说我写得不够详细,让我将中毒致死的剂量和时间也标注得一清二楚。”
“蠢货!”慕鸿宇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你自以为好心,殊不知,就是你罗列的这张单子,成了张府害人的直接帮凶!”
“啊?”掌柜目瞪口呆……
“不能啊慕鸿老爷!”掌柜哭得几乎背过气去:“这位姑娘说了,只要我说实话,就可以……”
“对!”隐忍着怒火,宋婉宁接嘴:“我是说过,只要你说实话,我便替你求情。所以,你最好识相点,继续配合我的问话。”
“姑娘还想问什么?”
“我还想问,当年那亲家姑娘突然暴毙,她阖族离开临城,刘老先生为此被气得曾大病一场,后来在刘安母子的精心服侍下老先生病情好转,原本再将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但为何刘安在同仁药铺抓了几副药给老先生服下后,老先生的病情就突然加重,险些命丧黄泉?
是不是和你们谋害亲家姑娘一样,也是你协助张家在刘老先生的草药中加入了毒药,才致使刘老先生病情加重的?”
“姑……姑娘不能信口开河啊!”掌柜惊得话都说不利落,却下意识躲闪着宋婉宁的视线:“那次……那次刘老先生的病势好转原本就是假象,后来吃了我们药铺的药将病根激发出来自然会病情加重,姑娘岂能……”
“混账东西!”再也忍不住,宋婉宁转身就走:“我与慕鸿老爷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你非但不珍惜,还数次抵赖。如此屡教不改,你当我们太闲,专门跑来陪你玩闹吗?慕鸿老爷,我不想问了。您直接下令,速速将此人就地杖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