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夏桑姑娘只要知道慕鸿老爷是官老爷便好。”话锋一转,宋婉宁又笑眯眯道:“咦!可是我方才的意思没表达清楚,夏桑姑娘想让衙役大哥们过来示范示范?”
“清楚了清楚了!”夏桑一叠声道:“姑娘想问什么只管问便是,奴婢一定好好回答!”
“这就对了嘛!何苦来呢?”
装模作样轻叹一声,宋婉宁问:“说吧,到底是谁派你去指使同仁药铺掌柜购买砒霜的?”
“是……是我家小姐张花。”
“你家老爷可知此事?”
“不知!”
“那么大的事情,张员外岂会不知?夏桑,你可是在撒谎?”
“奴婢没有撒谎,我家老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点小事,小姐哪里会跟老爷商量?自行做主便是!”
小事?在夏桑和张花眼睛里,毒杀刘王氏乃是小事?
心头顿生寒意,宋婉宁再看向夏桑的目光中便多出几分厌恶。
“张花如今是刘家的人,有事情不跟张员外商量很正常。可你是张府丫鬟,为何也不告知一声张员外?”
“奴婢……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又不是老爷的。”不敢对视宋婉宁的眼睛,夏桑垂首吞吞吐吐:“再说……再说府里有夫人,还有许多姨娘和侍妾,奴婢哪有机会去……去见老爷?”
最后一句说出来,夏桑的声音已低得几不可闻,但她面上却浮现出一抹异常的潮红。
宋婉宁顿觉心口一堵。
原来是这样!难怪夏桑会死心塌地给张阎王卖命,敢情那老东西给夏桑画了个小妾的大饼来充饥啊!
很好,很好!一对毫无廉耻的狗男女,为了自己的利益,便枉顾他人性命,当真该遭雷劈!
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宋婉宁微微勾了唇角,再问:“那张花为何要买砒霜?”
“小姐……小姐说,他们家有老鼠,想……”
“想毒杀老鼠吗?五钱砒霜就能迅速毒死一个成年人,而你们家小姐却买了一两砒霜。她家的老鼠倒是有多大?跟大象一样吗?”
夏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再不跟夏桑啰嗦,宋婉宁沉声道:“慕鸿老爷,可以用刑了!”
“不要!”
颤巍巍伸出双手,夏桑哽咽:“姑娘既然已猜到事情始末,又何苦再问?”
“你的意思是说,横竖我都知道了,所以还是按照我刚才的法子,直接将你的舌头割了,再把双手剁下来随意签字画押便好,至于你承不承认,都无妨吗?”
“不是不是!”如同被人突然抽去脊梁骨的癞皮狗,夏桑终于瘫倒在地:“奴婢没有撒谎,小姐真的跟我说她要毒杀老鼠。
我那日并未多想,还曾提醒小姐,购买砒霜需在药铺和医馆记录备案,倒不如直接从小贩手中买老鼠药来得方便。哪曾想,小姐直接扇了我一耳光,说老鼠药岂能毒死大老鼠?唯有砒霜,才能让大老鼠死绝。
当时小姐的表情很是吓人,我隐隐觉得她说的大老鼠根本就不是老鼠,而像是在说……在说某个人。但这也只是奴婢自己的猜测,小姐真的从未承认过。”
“嗯!”宋婉宁点点头:“那我问你,挑唆同仁药铺掌柜去百草堂药铺买砒霜,是谁的主意?”
“是……是奴婢想出来的。”
“你为何要这么做?”
“小姐不是药老鼠,乃是杀人。这件事如果东窗事发,我势必脱不了干系。所以奴婢就提醒同仁药铺掌柜如何见缝插针、规避危险。”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丫鬟,让你蜗居在这张府当真屈才!”眼眸微眯,宋婉宁话锋突转:“夏桑,去年刘老先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