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看了慕鸿宇两眼,乖乖将汤药喝下去,小心翼翼地问:“慕老爷?衙役大哥们有没有脱困?”
“放心吧!”慕鸿宇狠狠剜她一眼:“大伙儿都好,便是昏迷的那个也醒了。”
知道宋婉宁的心思全都在破案上,慕鸿宇也不拿乔,边给宋婉宁喂药边道:“那日刘安背着我刚逃出坟场就遇到蒋政大人和京畿卫戍前来救援,所以我们没敢耽搁,立刻返回坟场支援……”
京畿卫戍?之前坟场情况虽乱,宋婉宁却听慕鸿宇下令去请蒋政大人和北晋王府支援,可来救的,怎会是京畿卫戍?念及此,宋婉宁脱口问:“京畿卫戍怎知刘氏祖坟场出事了?”
“是蒋政大人的主意。头天我们去阿香的坟地开棺验尸时遇到那种事,蒋政大人便预感刘氏祖坟地迟早也要出事。故专门留了个心眼,提前请京畿卫戍做好准备,尾随我们前往刘氏祖坟地进行支援。原本只是防患于未然之计,不曾想歪打正着,竟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压制住内心波动,宋婉宁做了个深呼吸,继续问:“那那些盗墓贼呢?可有擒获?”
面色凝重地睨了宋婉宁一眼,慕鸿宇摇头:“那些盗墓贼虽凶狠,但我衙门衙役也并非酒囊饭袋。你给大家争取到了时间,兄弟们爬出坟坑后立刻反攻。我们赶去时,双方正打得如火如荼,且京畿卫戍都是身手矫健之人,盗墓贼们腹背受敌,没几个回合就被我们剿灭了。”
略迟疑,又道:“原本我们是想留几个活口,但盗墓贼们皆是亡命徒,眼见已成瓮中之鳖,竟全都服毒自尽了。”
“服毒自尽?”宋婉宁吃了一惊:“全都死了吗?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对!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那尸体可运回来了?有没有查出他们的身份?”
“衙门仵作已验过,尸体身上没有任何标记,衣着也是最普通的夜行衣,而且没有任何饰物。我们连哪个是头领都分辨不出,根本无法确认他们的身份。
很显然,对方做了充分准备,派出的全是从未面世过的死士,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蒋政大人和京畿卫戍的于廷尉都猜测,他们那日就算狗急跳墙将我们全部杀害,也会悄无声息地掩盖罪行,给我们陪葬。所以这条线索是死路,没有查下去的必要。”
空气立刻凝固了几分。
宋婉宁默了片刻,摇头:“不会!只要有尸体,就一定会有线索。哪怕再好猎人,捕猎时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不相信尸体身上找不出任何线索。
慕老爷,我要亲自去验尸。”
“先不忙,你腿上箭伤还未痊愈,后背上也才结痂不久,待养好身子再说。”
心道养好身子只怕黄花菜都凉了,但自己行动不便,慕鸿宇不配合,宋婉宁也不能硬来,直接转移话题:“大人您的伤势如何了?”
“这种事情我经历多了,比你耐受,无妨事!”
“嗯!那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宋婉宁倏地瞪大眼睛:“那刘安?”
“你莫急,刘安没事。你交给他的那副腿骨也保存完好,有了这腿骨和阿香棺材里的化尸水,我们就能指证张阎王有罪,他此番在劫难逃。
不过蒋政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待寻到更加有力的证据,再将户部张大人和张阎王一网打尽。”
“嗯!蒋政大人说的极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倘若这次不能一下子扳倒张大人,下回再想抓住他的把柄,就难了。”
“是啊!”慕鸿宇轻叹。
话锋一转:“但此事不宜久拖。毕竟事关重大,又有京畿卫戍参与,便是我们衙门胆大包天私瞒不报,京畿卫戍也不会答应。所以蒋政大人只与京畿卫戍约定了两天。两日之后,必须将刘氏祖坟场的事禀报给圣上。”
衙门受此重创,两天时间着实太紧。蹙眉思忖片刻,宋婉宁问:“我说的那个老道士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