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衙役急了:“在未得到足够证据之前,衙门不可能堂而皇之去搜尚书府,会惹来非议,被人弹劾的。”
“对!不能堂而皇之去搜。”像小狐狸似的眨巴两下眼睛,宋婉宁狡黠地说:“所以,我们要釜底抽薪,让那老道士自己跳出来,彻底切断张大人的后路!”
慕鸿宇半响没有说话,此时眼眸中却流光溢彩:“宋婉宁,你是说利用刘安釜底抽薪?”
“不是利用刘安,是利用刘家祖业!”
刘家祖业?这是张花一案至今最难破解的谜题。将成败关键押在这样一个谜题上,真的可行吗?
蹙眉想了想,慕鸿宇迟疑道:“刘安能答应吗?他不是连祖业是什么都不愿告诉你吗?”
“以前或许不会答应,但经过阿香尸骨被毁和刘氏祖坟场这一战,刘安已没有退路。除非他想让自己刘氏一门全部死绝,否则,一定会与我们合作!”
“好吧!那我去劝说试试。”
“不用慕老爷去!”眸底迅速掠过一抹不忍,宋婉宁低声道:“还是我去。毕竟,刘安又欠了我一条命!”
……
听见房门被人叩响,刘安应了声便来开门。但见衙役们抬着宋婉宁站在门口,他微微一愣,旋即坦然地请宋婉宁进来。
宋婉宁也不客气,待衙役们放下她之后,她便让人都退下。
“刘安……”
才张嘴说了这两个字,刘安便打断她:“宋姑娘是为我刘氏祖业来的吧?”
……
有些吃惊的宋婉宁没有否认,直接说道:“是的。”
刘安冷着脸说道:“我家祖坟都被人挖了,只怕下一步就会斩草除根了吧?”
叹息一声,宋婉宁接着问道:“刘老先生和阿香遇到的事情,是不是和刘家祖业有关系?”
“宋姑娘聪慧,正是!”刘安亦坦言。
“那你可愿与衙门合作?”
“我现在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勾起唇角,刘安苦笑:“即便我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总得为子敬考虑考虑吧?宋姑娘当日在阿香的坟前已说过,那老道士乃是扳倒户部张大人的关键。横竖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宋姑娘和慕老爷若能扳倒张大人为我刘家报仇雪恨,怎么做刘安都愿意!”
“如此!”宋婉宁摊开手掌:“我且与你击掌盟誓。明日慕老爷会有所动作,届时,我亲自陪你去封岳县张府走一趟,将小子敬接出来如何?”
“多谢!”刘安在宋婉宁掌心重重一拍。
下一瞬,刘安便问:“宋姑娘以前不是很好奇我们刘家死死捂住的祖业是什么吗?眼下您都猜出我爹和阿香的尸骨与刘家祖业有关,为何反而不追根问底?”
宋婉宁睨他一眼:“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宋婉宁虽是名女子,却也懂君子之道。你不愿过多吐露,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可是不明就里,宋姑娘当如何实施这釜底抽薪之计?”刘安皱眉反问。
“还能怎么实施?”宋婉宁笑得颇为得意:“不管你刘家祖业是什么,都是张大人和张阎王想要掠夺的东西,索性让老百姓自己去猜。兴许,越神秘对我们反而越有利呢!我们只管将这把火烧得旺旺的,我就不信,他们不窝里斗。”
“嗤!”刘安垂眸轻笑:“宋姑娘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所谓的神秘,糊弄一下老百姓尚可,如何糊弄得住张大人那种成精的老狐狸?倘若只是捕风捉影,只怕张大人非但不会上当,还一眼就能窥破我们的动机。”
见宋婉宁沉默不语,刘安便知自己说到了重点。
也不将话题彻底戳破,他轻叹一声,问:“宋姑娘,这两日我一直在想您当日所说关于乌鸦的那番话。您说,若有来世,我可有机会再行反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