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将军!”慕鸿宇突然开口:“我觉得婉宁说得颇有道理。横竖都是弄瞎他、毒哑他,虽然用毒不太解恨,但结果是一样的。既如此,我们又何必使用那么血淋淋的法子,非要弄脏自己的双手呢?咱们和张大人之流不同,他们是畜生,而我们,是人!”
“我们是人”四个字说出来,黄国安一下子愣住。
定定地瞧了慕鸿宇和宋婉宁半响,他终于敛去眸中杀气:“罢了!真想不到,你们这些嫩娃娃居然有此等胸襟。果真后生可畏,不服气不行啊!”
说罢,亲手接过宋婉宁手里的药盒交给黄家军:“听见宋姑娘的话了吧?你们便用这药弄瞎弄哑这老狗,尽量让他少受些罪吧!”
……
看着紫阳真人被托下去,宋婉宁说道:“各位,现在我们必须尽快,不能拖延。”
黄国安立刻说道:“那老夫马上命人去平江县张府,老夫请自取宗正府。”
于廷尉拉住他,“现在半夜,你怎么能去宗正府?”
“那宗正府明日再去,老夫先去张府。”
“我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这大半夜你领兵去围攻张府,势必打草惊蛇。一个不小心,那张阎王便可能狗急跳墙。老匹夫你可别忘了,紫阳真人说张府隐藏着五百名训练有素的死士。便是当日袭击刘家祖坟场死了不少,也还有四百余名那样的死士。倘若黄家军就这般硬生生地闯进去,势必会与这些死士发生冲突。那样,只怕祸及无辜,造成张府血流成河。”
“那张府里就没几只好鸟,全都死了才干净!”
“可是孩子和女人们呢?”慕鸿宇的声音骤然响起,朗声如玉:“就算张府里的男人个个都是坏蛋,那些原本就承受欺辱、压榨,活得苦不堪言的孩子们和女人们呢?他们何罪之有?”
“我瞧着那些女人和孩子也并非善类!”黄国安脱口道:“那夏桑可不就是条豺狼吗?”
“黄老将军此言差矣!”宋婉宁摇头:“像夏桑那样鬼迷心窍、心肠歹毒之人毕竟是少数,张府绝大多数女人和孩子都是受害者和无辜者。我们即便救不了他们,也不应雪上加霜去害死他们。”
“那怎么办?”黄国安一下子急了:“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此妇人之仁,难不成,明知道证据在哪里,我们还要继续被动地等着挨打吗?”
“怎么可能?”宋婉宁安抚道:“黄老将军莫急,于廷尉和慕大人说的在理。越是到了最后时刻,我们越是要沉住气,稳扎稳打。这般,才能十拿九稳地将张大人之流一网打尽。
其实,原本今日我与刘安约好,要一同回平江县将刘子敬接出来的。只因咱们今日要实施釜底抽薪的计划,我便将此事拖延了。
既然要去张府取证,那么接孩子当真是最好的掩护。索性明日一早,我和刘安还按照原计划去张府走一趟,那样不但容易避人耳目,也可找到紫阳真人的书信偷偷带回,一举两得。”
“不行!”蒋政矢口否决:“这太危险了,宋姑娘的腿本就没有恢复,连路都不能走,这般去张府,岂不是送死?”
“不会送死,我与婉宁他们一起去。”慕鸿宇道。
蒋政更是皱眉:“阿宇你身上的伤本就没好,别再跟着添乱。此事我们想想再议吧!”
“我倒觉得宋三小子的法子可行,无需再议!”于廷尉道:“不过,不能只让慕大人随宋姑娘和刘安一起去,黄老将军得带些黄家军亲卫埋伏在张府外面接应才好。而我和蒋大人,就留守京城死死盯着张府的动静。同时,我们也可趁皇上召见的借口,去宗正府走一走。这般,皆不耽误。”
蒋政思忖片刻,点头答应:“如此,那就各就各位,赶紧去准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