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手指擦拭得干干净净,他才定定瞧着窗外,一字一顿道:“宋婉宁?慕鸿宇?既然你们俩放走了我的猎物,那么,就由你二人来代替他,完成这场游戏吧!”
……
“小姐?小姐?”小丫鬟芸烟轻拍两下宋婉宁的脸,再拍两下:“醒醒,您快点醒醒!”
“唔!”用被子捂住脑袋,宋婉宁翻了个身,继续睡。
芸烟急了,索性一把掀开被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宋婉宁从床上硬拖起来。
“你干吗啊?”宋婉宁闭着眼睛抱怨:“我昨夜配制那剂药丸睡得很晚,眼下都要困死了,你莫要打搅我。”
“可是,已经辰时了啊!”
“才辰时你就叫我,你疯了吧?”抱怨完,宋婉宁倒头又要睡。
“哎哎……小姐您别睡了,相爷派人来接您了!”
“唔……啊?”睁开眼睛,宋婉宁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你说什么?我爹派人来接我和我娘回丞相府?”
……
“是来接您的!”芸烟说道。
“接我?我不去!”宋婉宁干脆的说道。
“诶小姐,您不能不去……”
“有什么不能的?不让我娘回去,我一个人回去做甚?”
“哎呀小姐!您听奴婢说完。相爷派人来接您回丞相府,乃是为了接旨!”
“接旨?接什么旨?”
“奴婢听夫人说,好像是小姐您协助衙门破案有功,衙门卿、京畿卫戍于廷尉,还有戍边大将军在金殿之上联名保举小姐,皇上便颁下圣旨,钦封小姐您为衙门七品女仵作!”
“啊?”宋婉宁目瞪口呆。
十月初一送刘安父子离开京城后,慕鸿宇便亲自送宋婉宁回封岳县宋氏别院。当然,慕鸿宇做足了准备,带了很多礼物拜访江氏,声称自己代表衙门卿蒋政大人,特来感激宋姑娘的救命之恩。
自从当日脱离牢狱,宋婉宁便以蒋政大人在封岳县衙的亲戚染病要出诊为由,天天往外跑,还经常夜不归宿。
现如今人好不容易安安生生地回来,却是瘸了腿的,且一看就受了箭伤。知女莫若母,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女儿一回家,京城便闹出个轰轰烈烈、人尽皆知的户部张大人谋逆大案,就连封岳县一霸张阎王,都被阖府灭门?便是江氏天天足不出户,也知此事定与自家女儿有关。
江氏一生凄苦,最不愿宋婉宁涉险,她对慕鸿宇十分不满,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又顾及慕鸿宇朝廷命官的身份,所以当日慕鸿宇低声下气、笑容满面地上门道谢,江氏未曾发难。然慕鸿宇一走,宋婉宁就被禁足了。
宋婉宁自是坦然,她本就被迫卷入光明寺无头女尸案,协助慕鸿宇破案的初衷乃是为了洗刷自身冤屈。眼下双腿受伤,刚好趁机在家将养。所以名义上是禁足,其实跟休闲度假差不多。
有了大把时间,宋婉宁便足不出户,天天带着芸烟在别院倒腾那两块药田,闲暇时也会跑去江氏的屋子里撒撒娇耍耍赖皮,小日子过得无比舒心,将时间都给忘记了。
眼下芸烟一提醒,宋婉宁方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在家窝了快两个月。
来不及多想,洗漱更衣完毕,连早膳都来不及吃,宋婉宁便向江氏卧房行去。
江氏正在用早膳,瞧见宋婉宁风风火火赶来,又是心疼又是怨怒,不由狠狠剜了她一眼:“荏大的姑娘家整日里没个正行儿,也不知将来谁会娶你?”说着话,江氏已盛了一碗粥摆在宋婉宁面前。
“又来了不是?”宋婉宁边喝粥边笑道:“您女儿我生得花容月貌,还是个医术卓绝的小仵作。将来谁能娶我,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