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他夺路而逃,遇到分叉路口,可会突然改变习惯,放弃距离自己最近、跑起来又最顺畅的右侧街道,反而去舍近求远往左边或者中间自己不习惯的那一侧跑?
所以你且放宽心,慕大人他们一定会把他堵在两条街外的街口处!”
话毕,也不理管家听没听懂,宋婉宁抬脚便走……
果然,待二人来到目的地时,慕鸿宇正站在街口处,脚踏镖头后背等他们。
看见这一幕,管家惊得眼珠都要滚落下来。瞠目结舌好一阵,再看宋婉宁时,仿若看见了九天下凡的神祗。
宋婉宁兀自走上前让慕鸿宇松开镖头,冷声问:“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可是与人暗地勾结,绑架了钱家老夫人和小少爷?”
“冤枉啊!”镖头吓得纳头便拜:“小的是开镖局的,如何敢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姑娘您可莫要瞎说,这要是传出去,将来我还怎么做这一行?”
“那你怎么会在京城?”
镖头怔了下,答:“押镖失败,我总得回来报信啊!”
押镖失败早在意料之中,但宋婉宁和慕鸿宇都没想到镖头会承认得如此痛快,不由微微一愣。
开镖局乃是刀尖舔血的活计,除了依靠护镖队伍的战斗实力外,镖局名气大小至关重要。正所谓盗亦有道,再狠辣的山匪强盗也不愿去招惹实力雄厚威名远播的镖局。因此,护镖途中镖师们会早早挂出自家招牌。便是当真遭遇不测,只要最后护镖成功,镖局也多是报喜不报忧。
眼前这镖头反其道而行,一张嘴就是“押镖失败”,他若不是脑筋不正常,便是另有隐情。
慕鸿宇一把将镖头拽起:“你既是回来报信的,为何一见到钱府管家就跑?”
“我……我……是钱老板让我跑的。”
“嗯?”众人一下子目瞪口呆……
宋婉宁和慕鸿宇很惊讶,立刻问道:“到底怎么会使?钱老板让你送人,怎么你一见人就跑了?”
镖头比他们还惊讶:“我们的镖失败了啊,你们不知道吗?”
“废话!”管家再也忍不住,冲上来就要掌掴镖头:“你若没做亏心事,看见衙门官差跑什么?说,我家老夫人和小少爷究竟被你拐带到哪里去了?”
镖头好歹是习武之人,岂会被管家打中?避开管家挥舞的手臂,他张嘴便喊:“我躲的是你,又不是官差们?”
“你躲我做甚?”
“我……”镖头急得脑门上青筋直跳,却避开管家的话题道:“我都说了,是钱老板让我跑的。你们若不信,自己去问钱老板不就清楚了吗?”
管家上前掐架,慕鸿宇和宋婉宁只冷眼旁观,眼见镖头欲言又止却不像在撒谎,二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慕鸿宇将管家拉开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且从头到尾细细说来。倘若有一句瞎话,本大人现在就赏你五十大板!”
“是是!”眼前情形不容托大,镖头用袖子擦拭掉脑门上的汗珠,道:“五日前,钱老板亲自来我们镖局谈生意,让我们威武镖局出十名功夫好的镖师,护送他老娘和儿子去云城。
镖局最喜欢接的就是这种生意,因为一般劫匪都为求财并不伤人性命。而我们这十人皆会拳脚功夫,岂能保护不了那一老一小?特别是,钱老板出手阔绰,还专门准备了三千两银票让我带上,说一旦路遇劫匪,直接将银票奉上,只保老母和儿子性命便好。连后顾之忧都替我们解决了,这单生意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我岂有不允之理?
哪曾想,我们离京的当天晚上,就遇到了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