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钱夫人和管家相比,宋婉宁的神情举止宛若插诨打科。钱夫人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脱口道:“当然……”
哪想,才说出两个字,便被管家打断:“当然不能!我们钱家祠堂只能钱府男丁进去,其他人等皆不能入。”
宋婉宁看着钱夫人问道:“钱夫人,是他说的这样吗?”
“对,管家说的没错。”钱夫人立刻点头。
“那钱夫人的意思是就算是钱夫人死了。我们就干看着,不去救?”宋婉宁笑嘻嘻的问道。
钱夫人当即变得无语了:“……”
宋婉宁也不等她回答,异常爽快地转身:“那好吧!我借用一下慕大人前日的话,民不告官不究,既然夫人自己都不在乎钱老板的生死,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夫人只管替钱老板和老夫人、小少爷布置灵堂,准备后事便好。
不过,我也有言在先,夫人您最好别再来大理寺报案了,我大理寺就算破不了案,也没工夫陪钱夫人没完没了地瞎折腾。”
眼见她背影决绝,钱夫人终于忍不住大步追上来:“慢着宋婉宁!你把话说清楚,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宋婉宁头都不回:“钱夫人是耳朵不好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那我再明明白白告诉你一遍,今夜,你若不让我们进入祠堂,钱老板、老夫人,还有你的宝贝儿子,都必死无疑!”
“你……”许是从宋婉宁的声音里读出真诚与严肃,钱夫人迟疑片刻,问:“你真的确定老爷在祠堂?”
“我方才说了,总得瞧过才知道。”宋婉宁的声音不但任何感情。
钱夫人愈发怀疑:“那若不在呢?”
“若不在?”像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宋婉宁挑眉转向东方泽:“东方太医,你说,若钱老板不在南院祠堂怎么办?”
“横竖我们该提醒的都提醒了,信不信、救不救都是他们钱府自己的事。婉宁,我们早点回去吧!”
东方泽可不是黄国安,他虽是治病救人的医者,却性子冷清、为人低调,就像那日在医馆面对瘸腿大汉,人家不说,他也不会舔着脸去医治,甚至,都懒得多问一句。
原本他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对本案又了解不深,今晚一起来,纯粹是给宋婉宁壮胆,故,说这番话时,东方泽明明只皱了下眉,却让钱夫人感受到极大厌恶,仿佛钱府不识好歹、无理取闹,而这位神仙太医已忍耐到极限。
宋婉宁求着要去南院,钱夫人总觉宋婉宁心怀叵测,东方泽避之不及,钱夫人却又莫名心慌。一把揪住宋婉宁的衣襟钱夫人就要跪下:“宋仵作,这案子一直是您和慕大人在查,您可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啊!我求求您,救救我家老爷、老夫人和犬子吧?您的大恩大德,我们钱府必将没齿难忘!”
心道上赶着当真不值钱,宋婉宁双手一托,将钱夫人矮下的身子又撑了回来:“夫人严重了,我不想替这两日急于求成造成的失误找借口,但也不想让您对我们产生误解。事实证明,我们的破案方向和思路都没有错。所以请您再相信我一回,好吗?”
“嗯嗯!”钱夫人含泪点头:“那……那就请宋仵作去南院看看吧!”
黄国安在一旁看得都要醉了,他原以为宋婉宁是个厚脸皮,却不料,东方泽的脸皮也不逞多让。明明是己方理亏的事儿,这二人就这般威逼利诱坑蒙拐骗,硬是将钱夫人骗得一愣一愣的,竟求着他们去南院祠堂,果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呐!
他这里正在感叹,便听管家惊呼道:“啊夫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