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也没多想,她顺嘴便答:“谢谢你东方太医,但,管家是唯一一个知道钱老板下落的……”
“难道钱老板藏身于钱府祠堂,也是管家告诉你的?”东方泽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什么时候,大理寺女仵作宋婉宁破案,要时时依赖着钱府管家了?”
“嗯?”宋婉宁登时愣住。
继而,她的眼睛猛地亮起来。
对呀!管家从来没有给过她关于钱富贵藏身之地的任何提示,能找到钱府,找到南院祠堂,乃是她宋婉宁自己一步步推理分析出来的。事实证明,她的推理没有错。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步,她为何非要将希望全部押在管家身上呢?难不成到了现在,她的潜意识还在依赖管家?
……
在道谢过后,宋婉宁盘腿入座。
她合上双眸,让心灵彻底放空。之后从那日接下报案,在钱府门前察觉到九具泣血纸人那时开端,缓缓的回想起整个案件的全部过程。
等到回想到今日在铁头家里的地洞中察觉到老人的尸体时,宋婉宁心里突然犹如针刺一般,突然瞪大眼睛。
嫌犯竟然在地洞中扔下了艾草以此提醒他们,可是,究竟是为何不可以给予更多的提醒?
比如,为什么非得是地窖?
难道说,铁头夫妇除了地窖,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抛尸之地了吗?
地窖说起来是个储藏室,其实,更像是在地面上挖了个大坑。而水镜湖畔埋葬三只断头赑屃的,也是一个大坑。
可以这样理解,地窖,乃是铁头夫妇为老人选择的临时墓穴。水镜湖第九十九棵大柳树下,乃是钱富贵或者嫌犯为三只断头赑屃选择的临时墓穴。
曾经,宋婉宁和慕鸿宇将案情不断复杂化,那么,现在用最最简单的思维来推理,嫌犯们会将钱富贵的临时墓穴选在哪里?
地下?是不是地下?
是不是因为钱府祠堂存在不为人知的地宫密室,所以,祠堂暗卫们才会如同鬼魅般突然乍现,连黄国安都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可如果是暗卫们栖息的密室,管家为何要那般胸有成竹地决绝赴死?他难道想不到只要宋洁忠高举尚方宝剑召唤出暗卫们,就能打开祠堂地下密室的入口?
所有不合理因素,只为隐藏一个事实,那就是,钱富贵藏身之处,并非祠堂暗卫日常栖息的密室。在这个神秘的钱府祠堂内,还隐藏着一个更加隐蔽,也更加不为人知的地下密室。
它会在哪里?
内心从来没有如此敞亮过,宋婉宁直直从地上蹦起来。众人尚未回神,她已灵活地爬入棺椁。
东方泽此时距离宋婉宁最近,宋婉宁才爬进去,他也一头扎了进去。
他二人这般,直将其他人吓得魂飞魄散,“轰隆”一下,全都围了上来。
“婉宁、东方太医,你们要做甚?”黄国安和宋洁忠大喊:“赶紧出来啊!”
“找消息机关!”
“钱老板就在这棺椁下面!”
宋婉宁和东方泽同时发声,同时停止。棺椁外的人惊呆,棺椁内的俩人也相对无言。
这棺椁奇大,别说宋婉宁和东方泽二人,哪怕再加上一个黄国安,也有剩余空间。但东方泽方才甫一爬进来,宋婉宁还是有点发怔。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当日在水镜湖畔,自己和慕鸿宇在大方坑内勘察的情形。
慕鸿宇和她一样,都供职于大理寺,破案乃是本分,思路一样也属正常,可东方泽却不一样。
东方泽乃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他又没学过验尸之法,更不擅长破案,他的反应为何这么快?
在惊艳于东方泽准确的验尸结论之余,宋婉宁着实被东方泽敏捷的思维骇到了。
待反应过来,她问:“东方太医,你是如何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