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鸿宇的躯体瞬间一颤,泪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根本不是宋婉宁的声音,这人,莫非是那人?是吗?
其实只要思考一下,那便是了,他如今是这般模样,宋婉宁的安危又怎会有保证?她咋会有概率突然现身来协助他赶走一群老鼠?因此,他的猜想是正确的,罪犯们把他禁闭在这里,也不是想杀掉他,反而是想玩他,让他体会这种痛苦,是不是?
所以,他慕鸿宇现在依然在矿洞里,是不是?
那么,此时此刻嫌犯出现,想做甚?
“……”张开嘴,慕鸿宇想质问,哪怕冷嘲热讽两句也好,却是徒劳。
索性放弃说话,慕鸿宇重重呼了口气,用浓郁的嗤鼻声来发泄心中不满。
果然,这种直面的挑衅很有效,嫌犯的气息骤然逼近,停在距离慕鸿宇不到五寸的正前方:“慕少卿,你的战斗力很强,心志亦十分坚定,是条硬汉。我敬重硬汉,只可惜,你必须死!”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惋惜,但,“你必须死”四个字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慕鸿宇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张开嘴,一口血痰喷将出去:“婉宁呢?畜生!你们将婉宁弄到哪里去了?”
对于慕鸿宇这样的武功高手来说,垂死一击总能命中,更何况是这么近的距离。果然,他没有听见自己的怒吼声,却听见一声轻微的“啪嗒”,像是那口血痰落在了嫌犯脸上。
而嫌犯很显然被慕鸿宇的举止激怒了,身上气息陡然变冷,很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就在慕鸿宇以为他要出手杀死自己的时候,嫌犯竟“嗤--”地一声,笑起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为何如此愤怒,你是在担心那个仵作姑娘吧?”
“唉!”他轻叹:“那是个好女子,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意思?是说宋婉宁已经死了,已经被他们杀害了吗?
脑子轰地一响,慕鸿宇的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坍塌。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蛮力,他猛地一声断喝,右手竟挣断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向嫌犯挥了过去。
嫌犯根本没料到慕鸿宇伤得那么重,又大量失血再被老鼠啃咬,还能具备如此强悍的爆发力。他本就距离慕鸿宇极近,此时又毫无防备,慕鸿宇这一拳便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脸上。
他只觉天昏地暗,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竟在瞬间失明。而他的身体,随着强大的惯性往后急退,重重撞在洞壁上。
这一拳又一撞着实不轻,嫌犯头晕脑胀阵阵恶心,险些昏死过去。
靠着洞壁大口大口喘气,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压制住翻滚的血腥,嘶哑着嗓子道:“慕少卿就是慕少卿,好厉害的功夫……”
“混账!混账!你们为何要杀死婉宁?你们知不知道她就是封岳县的小神医,知不知道她曾经救治过多少贫苦老百姓?知不知道封岳县有多少老人和孩子因为她才得以活下去?”
“垃圾!混蛋!王八蛋!杀人犯!为什么要杀她?你们为什么要残害这样一个心怀大爱的好人……”
许是太过愤怒,慕鸿宇胡乱挥舞着挣脱的右臂,竟撕心裂肺地谩骂出声。只是,最后那句“你们为什么要残害这样一个心怀大爱的好人。”
说出口,声音已哽咽不堪,带着浓郁的哭腔。而嫌犯像是被他的气势震住,又像是被辱骂得哑口无言,很长一段时间,竟都没有说话。
直到慕鸿宇彻底骂累了,他才一步一步走过来,猛地伸手扼住慕鸿宇的脖子,用力将一瓶药丸往慕鸿宇嘴里倒。
慕鸿宇挣开铁链挥出重拳便是强弩之末,一通谩骂更是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