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成觉得自己最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前脚跨出象牙塔找了份勉强能生活的工作,后脚就因为意气用事被炒了鱿鱼,白干了半个月不说,连份解约金都没有。
最让他心力交瘁的是,就在被告知辞退的第二天,做保安的父亲宋立国就进了医院。
在公交上接到医院电话时他还有些不相信,毕竟一向老实巴交的老爷子怎么可能跟人斗殴,还被打断了腿?
可到了医院,亲眼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样,他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现实。
距离宋思成的父亲被推入手术室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宋思成在外面来回踱着步,不时抬头看一眼门缝,心里焦急担忧之余,也生出一股愤愤不平的怨念。
天杀的,连老天爷都看我好欺负,所以什么事都到我头上了?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忍不住抬手砸了拳椅子。
恰巧这时,手术室的示意灯突然熄了下来。
开门声随之响起。
宋思成回头看到穿着消毒服的医生推门出来,忙不迭的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他问道:“高医生,怎么样了?我父亲他……”
“宋先生,您先听我说。”医生抬手压了压,示意他不要激动,随后指了指一旁的过道,走过去道:“您父亲的骨折手术很成功,没什么太大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宋思成心里一紧,连忙追问道。
主治医师叹了口气,组织了下语言才说道:“是这样的,宋先生之前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因为担心脏器受损,我们曾给他做了个全身CT。”
“检查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患者的肺部有局部肿瘤。”医生看了眼宋思成,见他一脸担心、惊愕的模样,连忙解释道:“您先不要着急,肿瘤的病变程度我们还没有做仔细检查,如果是良性,还是有治愈希望的。”
“那,那要不是呢?”
“如果是恶性的话……”医生顿了顿,犹豫了下才摇着头说道:“那治愈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还有,无论是哪种情况,您至少都得先备足手术费用。”
“您放心,钱我会准备好的。”宋思成咬牙答应下来:“麻烦您先检查吧。”
“这个……不缴费的话,我这是做不了主的。”医生瞟了眼宋思成寒酸破旧的外套,歉意的笑了笑:“我这儿给您提个醒,治疗费用,最少也得五十万。”
“五十万?怎么这么多?”
医生的话顿时让宋思成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禁对自己之前一时冲动弄丢工作的做法懊悔不已。
别说五十万这等天文数字了,现在就是五千块他都拿不出来。
一旁的主治医师见着他这副难以接受的模样,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凭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恶性肿瘤的几率很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宋思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宋立国很快也被推了出来,似乎因为麻药还未消退的关系,他仍旧出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宋思成看着他那脸上的淤青和缠满绷带的右腿,仿佛有钝刀子在身上割肉一般,心里一阵绞痛。
宋思成算是宋立国一手带大的,这个并不算温柔的中年汉子又当爹又当妈的养了他十几年,即使是累得回到家沾床就能睡着,都从没跟他倒过一句苦水。
在宋思成眼里,他一直是那个坚强而伟岸的父亲。
可现在,这个坚强的老男人却被人打断了腿,倒在床上。
甚至整张脸都找不到一块好地方。
宋立国那遍体鳞伤的凄惨模样让宋思成心里一下子就生出火来,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替父亲讨回公道!
不过就在他跟着护士将宋立国推回病床上躺好后,正打算到父亲任职的地方了解具体情况,但还没等他出门,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别着公文包,领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中年人似乎对医院的气味很是不满意,捂着鼻子厌恶的挥了挥手,然后才抬头看了眼宋思成,问道:“你是宋立国的家属?”
“我是他儿子,你是谁?”宋思成沉声反问道。
“行,是就成了。”中年人根本不打算搭理宋思成的问话,哼了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两百块钱放到床头,接着又拿出了一分文件:“这是公司的慰问金,这个,是解除劳务雇佣的合同,你看看,替他签了。”
中年人趾高气昂的命令语气让宋思成很是不满,他冷声回道:“你先把这事情说清楚,我父亲究竟是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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