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沉气,试探的又问了道:“敢问将军阁下,敝人为您消除了心头一患,不知能不能改变将军阁下先前的看法呢?”
孚琦轻蔑的冷笑了起来,淡然的说道:“如果你知情不报,那你就是与乱党同流合污。至于我的女儿,是绝不会嫁给整天穿洋服的人。”
陈廉柏怔了怔,心头瞬间涌上了一股被耍了的感觉。他刚想暴怒起来,可是忽然又想到一开始是自己先提及这件事的,孚琦又没逼着自己。顿时,他发火的脾气一下子又没了,全部在内心中发酵成郁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吴绍霆在一旁故意笑道:“陈公子你让我想起了周公瑾。”
陈廉柏脸都气绿了,满腔的郁闷一下子全部转移到吴绍霆身上,怒道:“你,你!”
孚琦不等陈廉柏继续说下去,严肃的道:“你们两个都住嘴。今天晚上你们擅闯内院,这件事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吴绍霆和陈廉柏都不说话了。
不过孚琦最后也没有责罚他们,只是做出了严厉的口头警告,并且还再三强调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如果外面有人知道了这事,他一定会重罚不饶。
从后室出来,前厅的宾客们都快喝完第二盏茶了,只是因为主人家没有出来,他们也不好不辞而别。现在看到吴绍霆和陈廉柏相继出现,大家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每个人都在猜测孚琦单独找他们两个人所为何事!
孚琦出来之后,与众人闲谈了一会儿,丝毫不透露刚才在后室的事情。
宾客们知道天色已晚,不便多叨扰,索性也就起身告辞。
孚琦没有多挽留众人,他只是悄悄通知张人竣和陈廉柏迟走一步,然后就亲自将众人送到前厅门口,交给管家引出府院。他让张人竣和陈廉柏留下,自然就是为了商议围剿革命党的这件事了。
吴绍霆跟着众宾客出了将军府,在将军府大院门口一一向其他宾客告辞,接着随同西郊军营的同仁上了马,带着早先跟来的卫兵,向西郊返回了。只是晚宴时大家都喝了一些酒,有几位酒量浅薄的军官已然是醉得意识混乱,所以一行人只能驾马小跑。
一路上众人三三两两并肩谈笑,说的都是刚才在将军府上没有说完的话题。
唯独吴绍霆一脸凝重之色,神情显得很揶揄。
这时,许海英打马走了上来,对吴绍霆笑了笑,问道:“吴大人,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先前宴席上吃酒时,可不是这样呀!”
一旁另外一个陆军衙门的官员哈哈笑道:“是不是那位陈公子跟吴大人闹什么矛盾了?”
许海英连忙又道:“是呀是呀,吴大人,吃酒时你跟陈公子离席了那么久,后来又是一起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还有,刚才将军大人将你们两个叫到后面,又是所为何事呀?”
周围的其他人听到这一问,纷纷也都好奇起来,目光全部投向了这边。
吴绍霆叹了一口气,脸色不好的说道:“许大人见谅了,先前确实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不过将军大人特意交代,不准多言。因此,我也不方便多透露什么了。”
他现在只能利用擅长内院的事情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忧虑,当然真正值得他忧虑的事情,还是同盟会遭到了暴露。他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去统制胡汉民、廖仲恺等人,让他们赶紧转移,最好干脆去香港躲了一段时间。
此刻周围那么多人同行,他借口离去虽然是没问题,可一旦明天围剿行动失败了,众人肯定首先怀疑的就是自己。因为陈廉柏抖出革命党消息时,只有他跟孚琦在场,孚琦和陈廉柏自是不会泄密,那怀疑的方向就集中到自己这边了。
许海英听到吴绍霆这么说,又看到对方脸色确实很严谨,知道这事肯定是闹大了,索性也不好多问下去。
回到西郊军营之后,大家就各自回到宿舍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