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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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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强势,让秦诗琪难以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那个结婚的敏感话题,而变得这样……脆弱。

    她几乎轻轻申吟了一声:“戈鸣……”

    这样的低柔缠绵,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要在她把整颗心都捧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天堂和地狱,不过是一线之隔。

    也许天堂的墙壁破了,然后……她就跌到了地狱里。她应该解释,她要的不是威尔迪。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和他在一起,会同时拥有威尔迪。

    难道他就不能够明白,她要的,只是给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那一刻,她甚至没有想到自己。

    情妇也好,情人也罢。

    地上也行,地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那一刻,她仅仅是母亲。她忽然坐了起来,为什么她总是自怨自艾,却没有想到,她解释清楚,也许他们就可以回到从前呢?

    至少,不要这样……

    秦诗琪趿着拖鞋,迅速地披上了睡袍。

    心里因为希望,而燃起了火焰。

    书房的门,半掩着。秦诗琪推开门看进去,黑灯瞎火里,根本没有殷戈鸣的人影。

    今天,他还没有回来……

    所有的勇气,忽然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秦诗琪热切的期盼,一下子落不到实处,只觉得在空中翻滚了两圈,虚虚的难受。她默默地坐在殷戈鸣常坐的椅子上,头靠在桌子的一角。

    仿佛还有着殷戈鸣的味道,那种淡淡的烟草味里,有着若有若无的柠檬香气。

    她不想开灯,不想移动,只觉得周身的力气,被抽得一干二净,再也移不动分毫。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麻木地听着楼梯上轻轻的脚步,在刚刚转动眼珠的时候,听到脚步还没有到达书房,就停了下来。秦诗琪刚动了一下,脚步声变得凌乱而急躁。

    “啪!”书房里忽然灯光大盛。

    秦诗琪猛地睁开眼睛,却因为骤然的灯光,而又闭了起来。可是心里,却奇异地漾过了一股暖流。那个脸上有些微惊慌痕迹的男人,是殷戈鸣。

    再睁开眼睛,殷戈鸣却仿佛又戴上了一层冷漠的面具。眼睛里,是万年不化的冰川,灯光下仿佛带着冰蓝。

    “我……”秦诗琪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被冻在了喉咙口。

    “深更半夜的怎么不睡觉?”殷戈鸣口气不善。

    “哦,我以为……”秦诗琪咬着唇,“我一时睡不着,所以……”

    “睡不着也在房间里呆着!”殷戈鸣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敢让她听出来,其实那一刻他有多么的恐慌。

    他发现了她不在房间里,有一个刹那,他以为她被田中次郎下了手。

    “我……”她想要解释。

    可是殷戈鸣的眼神,是那么的冷,几乎不带一点温度。

    “我不想要你的威尔迪,除了想给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终于还是平静地说了出来,手却紧张地握到了一起。

    “嗯。”殷戈鸣看着她急切的眼神,只是敷衍地答应了一声。秦诗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相信她了吗?

    “回去睡觉吧,有了身孕,至少想想孩子。”殷戈鸣微低了头,掩住了自己的心痛。

    秦诗琪失望地低下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因为坐得太久,腿有些发麻。刚迈出一步,就往前栽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想要抓住桌子的一角,以维持身体的平衡。手在空气里划出了半个圈,却只是抓了一个空。

    殷戈鸣的行动,远远地快过了思考,只一个箭步,就揽住了她下跌的身体。两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秦诗琪怔怔地看着看着他的脸。

    “回去睡吧。”殷戈鸣觉得自己的心又归了位,才重新开口。

    秦诗琪终于失望地垂下了头,挣了一挣,才发现他抱得太紧。

    殷戈鸣回过神来,急忙放开了她,看着她连头都没有回,就走进了房间。

    灯光迅速地亮了起来,却因为阖上了门,而只留下细细的一条光线。

    殷戈鸣坐进了椅子,整间书房,都似乎还萦绕着她的气息,在鼻端一层层地凝聚起来。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秦诗琪已经熄了灯。

    殷戈鸣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秦诗琪的气息不稳,又忍不住握紧了双拳。老天,再不把田中次郎的事情妥善处理掉,他会被逼得疯了!

    秦诗琪迅速地消瘦了下去,显得那双大眼睛,格外的大而空洞。

    殷戈鸣恨恨地对冷俊珹吼:“我不是让你代我照顾诗琪吗?你看看她,瘦成了什么样子!”

    冷俊珹立刻反驳:“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我再怎么照顾,也照顾不到她的心,你这样做……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确。”

    “我不知道,可是……我……”殷戈鸣心情矛盾。

    “啪”的一声,手里的一支金笔,便被扳成了两段。

    “可是,我已经找不到一条正确的路。”殷戈鸣失神地说,“俊珹,帮我好好照顾她,她瘦得有些惊人。”

    “我……我怎么照顾他啊!”冷俊珹烦恼地扒了扒头发,“哥,你还不明白吗?除了你的态度,别人再怎么殷勤,再怎么讨好,她都不会看在眼里。所以,哪怕我当个跳梁的小丑,诗琪还是不会向我看上一眼。”

    “可是,我现在不能……”殷戈鸣咬牙切齿地说。

    “那就明着刀枪干一架,WHO怕WHO啊!”冷俊珹豪气干云地说。

    “如果都像你这样,我就只能等着你给我收尸了!”殷戈鸣没好气地说。冷俊珹看他脸色不好,立刻噤若寒蝉地不敢再说下去。

    “好了,你尽量让诗琪吃好睡好……”

    “能够吃好了睡好了,还用得着这样纠结吗?”冷俊珹闷闷地说着,“你也看到了,她消瘦得厉害。大哥啊,我求你还是把真相告诉她吧,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算完啊!我都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她的眼睛,我很想告诉她相实情啊!”

    “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好。”殷戈鸣咬着牙齿,把心里最后一点动摇,又狠狠地压了下去。

    “还要几天啊,每一次我都觉得她走着走着,就会跌下去似的。”冷俊珹咕哝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当我不想快一点结束吗?可是你知道田中次郎的根基有多么扎实,能够在阴鸠叔手里盘踞了十年而不挪窝,不是一般的厉害。我和饮恒日夜不休地在布置呢!”

    殷戈鸣也恼了,这么久的压力,终于对着唯一的亲人爆发了出来。冷俊珹显然愣了,从来没有看到殷戈鸣发这样的大火,一时之间,有点懵,所以没顾得上答话。

    “算了,你不明白的,只要知道我已经尽力了。看到诗琪这样,你当我不心痛吗?”殷戈鸣叹了口气,“你再支持几天……”

    冷俊珹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留下殷戈鸣捧住了脑袋,又立刻振作起来。

    秦诗琪觉得自己的身份实在尴尬,有时候都不敢跨进老宅。明明她和殷戈鸣已经形同陌路,却还要住到他的家里,这样的情形,倒真有点自己想要从他的身上分得什么好处似的。

    而冷俊珹,又殷勤得过了份。

    明明她已经告诉过他,他们之间只不过是朋友,最多也只是知己。

    可是他在餐桌上的表现,却仿佛他和她才是一对似的。那一筷筷挟到碗上的菜,让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而殷戈鸣,却总是在饭桌上缺席。

    最近睡得不好,脑袋总是隐隐作痛。虽然睡得早,可是身体却懒得不肯动弹。她慢吞吞地坐起来,不敢一下子坐得太猛,怕会突然而来的眩晕,让自己又跌倒。

    如今,她不是一个人。

    贫血的药,明明还是按时吃的,可是这样的症状,还像是贫血。

    和殷戈鸣的见面都成了一种奢侈,每一次她听着他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总是已经深更半夜。而早餐桌上的身影,又仓猝得根本没有余暇分给她一眼。

    窗户渐渐地白亮了起来,太阳从高大的树缝间挣扎着露出了整张脸。

    那个小镇上同看日出的情景,忽然又映入了脑海。

    幸福的回忆,总是在她伤感的时候,一口一口吞吐着她的呜咽。不远处的树林里,隐隐地传来沙沙的声音,一直震颤到了她的心底,和着血泪,哀哀地哭泣着。

    她把额头靠在玻璃上,又发了一会儿呆,才下到餐厅。

    餐桌上,果然只有冷俊珹留守,殷戈鸣和邹饮恒,已经又没有了踪影。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最近这段时间,她仅仅只能瞥到他的一个匆忙身影。

    冷俊珹的脸色有点发绿,从来都没有看到他恼怒到了这样的地步。

    秦诗琪还没有来得及发作自己的好奇心,就看到他恨恨地把报纸揉成了一团,然后……忽然就到了自己的身上。

    冷俊珹有点傻眼,怎么会那么巧,砸到了秦诗琪?

    他连忙跳了起来,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抢那张被他揉成了团的报纸。

    “是什么?”秦诗琪揉着被扔到的胳膊。

    “没有什么,诗琪,没事,快吃早饭吧。”冷俊珹殷勤地把她拉到了餐椅上坐定,然后亲自去厨房替她端早餐。

    手里,始终紧紧地握着那团纸。

    秦诗琪抿着唇不说话,却暗中记下了报纸的名称——《京安早报》。

    没关系,她可以去网上去查阅内容。

    冷俊珹端着一个托盘出来,看到秦诗琪的脸上很平静,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一连串的反常,甚至没有再开口动问,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郁伯居然没有露面,秦诗琪吃完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一个人呆在厨房里生闷气。

    “郁伯怎么了?”秦诗琪问。

    “大概是为了他的女儿阿兰吧!”冷俊珹连忙掩饰,“阿兰最近的功课,好像不怎么样,郁伯正为她伤脑筋呢!”

    也许,郁伯是真该大伤脑筋的,如果知道事实真相的话!

    想到这里,冷俊珹忍不住暗中叹了口气。其实,他很想告诉秦诗琪,今天一大早,郁伯连殷戈鸣的早餐都没有准备,直接就放了一张折好的报纸在他的面前。

    对于一向疼爱殷戈鸣的郁伯来说,这样的行为,简直是破天荒。

    难道郁伯得了老年痴呆症吗?

    所以,他的好奇心在第一时间就发作得很猖狂,甚至在殷戈鸣连一个大标题都没有看清楚的时候,就劈*了过来。事实上,他看到了那张报纸以后,为郁伯这样的举动,双手双脚地叫好。

    不过,对于秦诗琪来说,绝对是一个……

    秦诗琪在后来同行的时间里,始终一语不发。

    冷俊珹甚至把新闻的男主角偷偷地换成了自己,却发现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却没有倾听的对象。秦诗琪一如既往地走进办公室,冷俊珹把一盒点心递给她:“这是郁伯放到车里的,一会儿饿了别忘记吃。”

    “谢谢。”秦诗琪接过了点心,对慈祥的郁伯,倒真觉得有点对他不起。

    他费了那么多的心力让自己养胖了一点,最近又全部还了回去。

    叹了口气,打开电脑的时候,顺手整理了一下昨天没有完成的工作。然后就搜索了当天的《京安早报》,公司的网速相当不错,很快就打开了页面。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大标题,心脏有某一块地方,像是死去了似的。

    “威尔迪掌门偶现笑颜,玉女明星魅力不凡!”

    配的照片很清晰,殷戈鸣微微勾起的唇角,配合着近来人气骤增的大明星,两个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

    原来,他的所谓忙碌……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殷戈鸣的冷淡,不会再为他的行为感到痛心。然而,她错了,有时候不愿意想起那个名字,并不代表她已经忘怀。

    他的脸,一直都刻在他的心版上。

    哪怕是最最细小的毛孔,她都几乎能够看得见。

    她忽然关了显示屏,看着黢黑一片的长方形,心里茫然得连痛苦都已经逸去。怔怔地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直到冷俊珹的内线电话打进来,才想起今天的文件还没有分门别类地归好。

    “再给我十分钟的时间。”秦诗琪放下电话,开始手眼不停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可是心脏的某块角落,还是痛得厉害。

    冷俊珹很快就踏进了她的办公室,看着她埋头奋战的样子,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明知道殷戈鸣只是在逢场作戏,他还是为秦诗琪感到难受。

    看来,她没有注意到那条新闻,刚才他已经吩咐下面的文件室,今天的报纸,一份都不用送上来。

    “这就好了。”秦诗琪抬起头的时候,眼睛如黑矅石一样闪亮。

    “哦,如果你觉得累,不用这么赶的。”

    “不累。”秦诗琪微笑着说。

    冷俊珹捧着文件回去的时候,心里还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秦诗琪的表现,甚至比他期望的还要好。他皱着眉,眼睛在文件上逡巡了半日,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拍自己的脑袋,大概自己是昏了头吧?秦诗琪难得高兴了一点,自己倒开始胡思乱想了。

    高兴?

    冷俊珹立刻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了,秦诗琪怎么会突然对他微笑?他借故再蹭到秦诗琪的办公室,发现她正站在窗前发呆。

    “诗琪!”他担忧地喊了一声。

    “嗯?”秦诗琪回过头,“我刚刚坐得腰有点酸,所以站起来活动一下。”

    “哦,好的。”冷俊珹收住了口,呆呆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

    可是,她能想通什么呢?

    “别担心我,我会很好的。”秦诗琪的唇角微微地勾了一下,那个笑容,开放得很完整。

    “诗琪,你……没有什么事吧?”冷俊珹觉得自己有点胆战心惊。

    “俊珹,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秦诗琪对他莞尔一笑,竟然说不出的轻松。

    “啊……不客气,不客气。”冷俊珹傻子一样地摇头,秦诗琪却又走了回来,“我想,老宅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怎么会呢?诗琪,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真的。”

    秦诗琪微垂着头:“可是,我的身份很尴尬。殷总裁他有新任的女朋友,我的存在,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冷俊珹的脑袋“嗡”了一声,他自以为是的保护措施,原来还是泄露了秘密。

    “不,不是的……”他结结巴巴地说着,“我哥和明星的事,是诽闻,是谣传。”

    “俊珹,谢谢你,还有郁伯和阿兰,一直以来都对我这么照顾。可是,我不觉得和他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面,还有什么意思。”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你……你想搬出去住?那不行,绝对不行!”冷俊珹终于体会到了秦诗琪话里的意思,顿时一蹦三尺高。

    “我跟着殷总裁这么久,已经大大地打破了三个月的记录,也许应该引以为豪吧?”秦诗琪微笑着偏头,眸子里有什么晶莹一闪而过。

    殷总裁?

    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冷到这样的田地了吗?冷俊珹愣愣地看着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你别担心我,我已经不是独自一个人了。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慢慢地长大。我会为了他,坚强地生活着。”秦诗琪抬起头,仰着脸,把朦胧的泪意,逼了回去。

    “诗琪,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哥和那个明星,肯定没有那种事。你也知道,那些记者就喜欢弄一些诽闻出来,这样可以帮明星打人气啊!”

    “嗯,我知道,他们之间也许没事。但是,问题的症结不在于这里。”秦诗琪平静地说,“谢谢你,俊珹。”

    “诗琪,你别冲动,等过几天,和我哥好好谈谈。”冷俊珹大施缓兵之计。

    殷戈鸣不是只要再有几天的时间吗?

    “我没有冲动。”秦诗琪认真地说,“我已经考虑了很久,而且我还是会来上班,直到找到接手的人。”

    说不在乎那张照片是假的,殷戈鸣脸上的淡淡笑意,让她心痛到无以复加。

    如果让她看到真人这样十指相扣,她该会怎样的绝望?她知道自己懦弱,可是除了逃避,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冷俊珹简直要急疯了,天天看着秦诗琪怅惘的神色已经够受罪的了,谁知道秦诗琪这样宛然而笑的模样,更让人心惊肉跳?

    她……似乎对殷戈鸣,已经绝望透顶,连一点希望都不打算给他。

    “就算你和我哥没有什么关系,至少你和我还有关系吧?老宅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冷俊珹急得脑门上又沁出了汗,“你是我的朋友,住在老宅也是天经地义的,那也是我的家。”

    “你是个好朋友,俊珹。”秦诗琪柔声说,“但只是朋友,我们都明白的,是不是?”

    “那……我哥,你不知道,他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唉,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事情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哥也有苦衷。

    “不用了,如果爱情之间没有信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他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我想……”

    秦诗琪说了一半,再也说不下去。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她竟然——仍然不恨他!

    “不管怎么样,你就算要搬出去,也要找房子吧?”冷俊珹开始接触实质的问题。

    “我已经找到了。”秦诗琪平静地说。

    “啊?”冷俊珹瞪大了眼睛,她的动作怎么那么快?

    “我在网上的中介公司找的,反正一个人,离公司近就可以了。”

    “不行不行,现在戈鸣哥忙和晕头转向,还要再来处理你的事,这不是存心给他添乱吗?诗琪,你就可怜可怜我戈鸣哥吧!”

    秦诗琪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你觉得你哥……他还会注意到我有没有搬走吗?”

    怎么可能注意不到!每天半夜三更像个幽魂似地在秦诗琪房间门口发呆的,可是他那个冰山戈鸣哥最近养成的独门习惯。有时候,他简直恨得想一脚把殷戈鸣踢进去,也好结束自己的苦难。

    这两人闹个别扭,却让他这个外人更烦心。

    “诗琪!”冷俊珹脱口而出,“你说我哥不给你信任,可是你给我哥信任了吗?”

    秦诗琪疑惑地看向他,她对他的信任?

    “诗琪,也给我哥一点信任,好吗?”话说到这个份上,冷俊珹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吐露更多。

    “我觉得,我暂时离开,对大家都有好处。”秦诗琪固执地说。

    “哎……”冷俊珹几乎要急得跳脚。

    天哪,他摊到了一件什么活儿啊!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里外外都不是人。

    “我想……”

    “你什么都不要想!”冷俊珹不管不顾地低吼了出来,“我哥是有苦衷的,他不是有意要对你这样冷淡。”

    “如果他这样的希望,那么我离开,不是更好吗?”秦诗琪神色一动,又平静地说。

    “他希望能够护你周全,诗琪!”冷俊珹握住了她的手,“相信我,也相信我哥一次,好不好?”

    秦诗琪迟疑地看着他,眼睛里的矛盾挣扎,让冷俊珹屏住了气息。

    “你是说……”

    “诗琪,给自己一点信心,好不好?”他柔声说。

    “我……”秦诗琪握着拳,“他说我……”

    “让他以后自己给你解释,最近你一定要留在老宅,接受我的照顾。”

    秦诗琪的手指在桌子上划了一道又一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总之,我不允许你离开老宅!”冷俊珹急了,霸道地下了结论,“大不了,我就绑架你好了!”

    秦诗琪轻叹了一声:“我已经等了十天了,他还是没有软化的迹象。其实不管他怎么解释,那句话在第一反应说出来,也是因为他对我有这样的疑惑。”

    那一天的情景,到现在她都能够回忆出每一个细节。那句脱口而出的话,谁又能说,不是殷戈鸣心底深处的疑惑呢?也许,不过是本能的反应而已。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他是真疑惑的吧?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冷俊珹急忙赌咒发誓。

    秦诗琪苦笑:“人是会变的。”

    “你不会变,你变了,就不再是诗琪了!”冷俊珹说得那么认真严肃,让秦诗琪忽然心生感动。

    再也不能思考下去,她只是点了一下头:“好!”

    殷戈鸣直到深夜才回来,他无法面对秦诗琪幽怨的眼神,仿佛是一条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到了他的心上。

    “明晚可以收网了。”邹饮恒严肃地说,殷戈鸣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气,脸上露出了这些日子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和邹饮恒在公司逗留到了很晚,对每一个细节都推敲了一遍。

    “如果这一次不能打到七寸,下次就更难了。”殷戈鸣沉吟着。

    “这一次,我们不会输!”邹饮恒信心十足。

    “是,我们不会输!”殷戈鸣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了霸气。

    “该是时候了,诗琪最近的脸色,很不好。不知道你和玉女张**的照片,有没有让她看到。”邹饮恒收拾着摊了一桌的纸,拿到了碎纸机里。

    “我交代俊珹,今天的报纸停送。”殷戈鸣皱眉,“差点假戏真做,到底是演戏出身,做得自然而然。”

    “当然要的,不然的话,怎么瞒得过田中次郎?”邹饮恒看着纸片被粉碎成了长条的碎屑,转过头拍了拍他的肩,“我会记得把支票打到张**的户头上,她的表现实在可圈可点。”

    殷戈鸣苦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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