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
“就算是脑瘤,也能有手术可以彻底的治疗。”殷戈鸣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则握住了她微凉的手。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也一样的冰凉。
“嗯,我想,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对不对?”
“你的情况不像是脑瘤。”殷戈鸣忽然很有把握地说。
“那是什么?”
“如果是脑瘤,不会因为你不怀孕就有所缓解,我的初步估计,是一种……被你怀孕刺激的什么……所以要进一步的检查。”
秦诗琪急忙强调:“我最近痛得不那么厉害了,我想与环境有关。”
殷戈鸣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想,与心情也有关。”
脸色微红之下,秦诗琪还记得反驳:“我的心情一向很不错……”
所谓的脑科权威,在A市最大的医院里。他们的汽车刚在医院的门口停下来,院长就亲自迎了出来。
“戈鸣,你们来了?汤姆斯教授正在做一台手术,一会儿就好了。”
“我们等一会儿,特意早来,怕老头子生气。”殷戈鸣和院长很熟,“当年他带你们的时候,可是最恨别人迟到的。”
“同样也恨别人早到。”院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神情温和下来的时候,才转向了秦诗琪,“这就是你太太?小子,你可真出息了,竟然找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秦诗琪暗暗好笑,怎么看,这位院长也不过比殷戈鸣大了五六岁的样子,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得厉害。
听了一会儿,秦诗琪才明白,原来他们是校友,院长正是当年汤姆斯教授的得意门生。
“诗琪,这是我的学长伍思明,以后汤姆斯回了国,你有什么不舒服,哪怕是头疼发热,也尽管找他。”
“嘿,你当我是保姆呢!”伍思明笑骂。汤姆斯教授有六十出头的样子,一头金色的头发,已经褪去了大半的光泽。不过,凭心而论,他仍然是个相当英俊的老头。
“教授!”殷戈鸣和伍思明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秦诗琪晚了一步,声音便显得突兀。
“就是她么?”汤姆斯问。
“是的,我太太。”殷戈鸣拥着秦诗琪,“教授,上次的CT片子……”
“嗯,我看了,研究了一下。如果不怀孕的时候,疼痛得不算厉害,是不是?”这句话,汤姆斯直接问的秦诗琪。
这时候,秦诗琪才暗自庆幸,自己的口语总算还不错,不然还要找殷戈鸣居中翻译。
“是的,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毛病,但基本上发作得不比感冒更频繁。”
“唔,看来是怀孕加速了那个肿块的成长,我们暂且就这么称呼它吧。”汤姆斯没有直接称之为“瘤”,让秦诗琪心里微微地一松。
“那如果不怀孕的话……”
“理论上,应该不会长大。即使长大,速度也相当的缓慢,我想到临终之前,都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那现在……”殷戈鸣和秦诗琪问得异口同声。
“按照你的病情自述来看,几乎可以肯定是怀孕刺激了它的生长。”汤姆斯拿出一张CT的影像报告。
秦诗琪恍然大悟,难怪她遍找不着,原来是到了汤姆斯的手里。
“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小心被流产了,她的头痛症状得到了相当程度的缓解。”殷戈鸣说得很详细,汤姆斯凝神地沉吟着,点了点头。
“殷,这个肿块,应该是被怀孕刺激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知道是什么成因。你的其他家庭成员,有类似的病例吗?”
秦诗琪尴尬地回答:“我没有其他家庭成员,我是个孤儿,所以……”
汤姆斯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这样比较麻烦,如果能够找到你的家庭成员往上数三代的资料,也许更能够把握好病理的变化。”
“看来,我们有必要找一下她的家人。”殷戈鸣坚定地说。
秦诗琪吓了一跳:“到哪里去找啊?当时我到孤儿院的时候,还那么小,一点记忆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是谁不要了的。”
“顺藤摸瓜,总可以找到的。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找不到根底。”殷戈鸣执拗地说着,不顾秦诗琪的反对,恨不能立刻就把秦诗琪的祖宗八代,都查个清清楚楚。
“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得到……”秦诗琪咕哝了一声。
与其他孤儿不同,秦诗琪从来不指望真的能找到自己的父母。
她觉得当初既然被丢弃,她就没有必要再找回这些所谓的亲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