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倾三人这几声问好下,其他女兵纷纷侧目过来的同时,也吓得立马抬手敬礼。
“将军……”
“将军好!”
匆忙一眼下,毕寺第一眼没认出于飞来,视线下移的瞅了眼他的军衔后,惊得她转身的同时更挺了挺胸。
第二句有些停顿的问好声,则是毕寺喊出来的。
同时回过头的子桑倾和毕寺,看到于飞时,有过一面之缘却也一眼认出他的子桑倾,飞速转身面对他,抬手就敬礼。
“将、将军好!”
“将军好!”
周叶一声嘹亮的问好声,惊得子桑倾和毕寺猛地回头。
将军好?
周叶是认识于飞的,她刚才也发现于飞和东阳西归一起站在卡车上了,所以她看到于飞并不吃惊,抬手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将军好!”
周叶听到身后有些微动静,便回过头去,这一扭头,恰巧看到于飞站在走到她身后。
女兵站在前排的有子桑倾、毕寺、周叶以及其他几个女兵。
“是!”钱浅原本回得非常确定,但是,于冷泊也没承认过,她又不太敢确定的补了一个字,“……吧。”
据小道消息甚是灵通的毕寺所说,付絮还记得,貌似于飞挺喜欢子桑倾这个小兵的。
“你记不记得,于冷泊好像有个将军老爸,不会就是这个于飞少将吧?”
“于、于飞?”付絮的脑子‘哐当’一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绞尽脑汁回想的钱浅,突然就灵光乍现的低声惊呼道。
“于……于飞!我想起来了,他叫于飞少将!我在新兵连的时间见过他!”
且,于飞并没有停下来给女兵们敬礼问好的时间,他是目标明确直接奔着子桑倾去的。
但是,看看周围其他女兵,有些没发现于飞身份的,有些则和她一样被吓到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付絮一点准备都没有,连礼都没跟将军敬一个。
“你见过?”付絮有些怀疑的看着钱浅,“我们旅长都只是大校军衔而已,我人生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将军!”
而且,钱浅觉得于飞刚才从她面前走过的侧脸,有些眼熟。
她哪里想到于飞这么一走,一颗金光四射的金星差点闪瞎她的眼睛。
刚开始的时候,钱浅也和付絮一样,以为于飞就是众多男兵中的其中一个士兵而已。
钱浅就在付絮右手侧站着,于飞也从她面前飘了过去,她自然也看到了于飞的少将军衔。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当付絮反应过来对方是名将军,想要敬个礼时,穿梭在女兵中的于飞,隔着好几个女兵已经走到右前方去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于飞深藏功与名的从她眼前飘了过去。
按理说,遇到少将,她这种小列兵是怎么着也得敬个军礼问个好的。
付絮激动的偷扯了一下钱浅的衣角,在她耳边激动地轻声道。
“钱浅,少将!”
身为一名少将,一般情况不都穿常服比较多吗,怎么这个少将穿着迷彩服混在人群里。
她、她看到了一个少将!
少将!
当她的视线随意一扫,看到于飞肩膀上的军衔,赫赫然是一颗金灿灿的五角星时,她本就圆碌碌的大眼睛瞬间睁得更大了!
但是!
有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兵从面前走过的,付絮刚开始并没有过多感想。
女兵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堤坝上,于飞突然下车来时,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然而,就算东阳西归猜到了于飞的阴谋诡计,他也依旧站在卡车上,冷眸随着于飞移动,并没有横加阻拦的意思。
于飞这是想去找子桑倾套近乎?
看到原本站在他左手侧的于飞,从他身后过去就下车,东阳西归的冷眸不由得微深了几分。
女兵一蜂窝冲过来的时候,东阳西归随意的瞟了一眼,他看到子桑倾也在车下了。
子桑倾和毕寺站得位置比较靠近堤坝,一眼锁定住子桑倾的于飞,方向一转就下了车。
于飞的视线在卡车尾搜找了几圈,很快看到子桑倾也站在车下。
几十个女兵站在卡车位,和他们一样张望着堤坝下怒吼咆哮着的洪水。
和东阳西归一起站在卡车上的于飞,听到车下传来女兵的低语声,他便低头看去。
谁也不知道这次的洪灾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提前做好防御工作。
江口的第三次洪峰,堤坝在无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完美抵御住了,战士们也都暂时放下心来。
贝冬妮刚才站在付絮旁边,听到付絮和钱浅的对话,她揉了揉自己铲沙铲得有些酸软的手臂道。
“扛住了就好,没白干一场。”
估计堤坝要是再低一米,这次的洪峰就抵挡不住了。
上游动荡不平的洪水中,钱浅盯着仔细看了好多眼,眼中同样充满震惊。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大洪峰,洪灾洪灾,这水流量要是再大点,没过堤坝就真成灾了。”
一长排过去数不清到底几个大闸门的堤坝,排洪到下游的水量再怎么大,下游的水位也不及上游的三分之一高。
堤坝下的众多闸门,正口若悬河的喷射着大水柱。
眼睛瞪得铜铃大的付絮,看着水位瞬间高涨的江水,心有余悸的低喃道。
“好险,我还以为会……”
水流量巨大的洪峰在撞击上堤坝后,瞬间激射起数米高的水花,堤坝线上白花花一片宛如倒流的瀑布。
在战士们提心吊胆的视线中,堤坝在被冲击的动摇了几下后,便稳稳当当的拦截住了第三次的大洪峰。
第一波洪峰冲击下,堤坝的确被冲的动摇起来,但堆砌得足有五米宽的沙包堤坝,要一举冲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死寂却又一点都不平静的氛围中,东阳西归紧紧盯着刚刚加固了五米高的堤坝。
在大洪峰令人心惊的咆哮下,天上落下的毛毛雨仿佛失去了存在感。
一双双往下凝视的眼睛中,在大洪峰猛然撞击上加固堤坝时,大家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战士们所在的岸上,一段长达二十多米的缓坡下去才到堤坝。
子桑倾心里猛地一跳,冰瞳不由得微微大睁,不会溃堤吧……
不知道是不是子桑倾的错觉,她好像看到堤坝中间段的沙包,猛地往下游凹凸出去一块。
由沙包加固了深宽五米的堤坝,在硬接下第三次大洪峰的猛力一击时。
子桑倾紧赶慢赶,正好赶上了浪高足有五六米的大洪峰,怒吼着撞击上堤坝。
跟着女兵队伍挤到较少男兵的地方,子桑倾伸长了脖子朝前下方的堤坝看。
女兵们跑到岸边时,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洪峰已经咆哮到堤坝上了。
和大自然的力量相比,他们竟脆弱得不堪一击!
滚滚江水怒吼而来,视觉刺激下,站在岸边观看的战士们,真切的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几百米宽的江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眼一眨洪峰就倾泻而下,水位就在这一眨眼间瞬间暴涨了至少四米。
一声一声来自大自然的嘶吼,配合着凶猛袭来的大洪峰。
洪峰以极其凶猛的速度迅猛袭来,战士们耳边听到的,全是洪水发出的令人心惊的嘶吼声。
看到如此凶猛人力不可抵挡的洪峰,几百名战士除了睁大眼睛看着,全场没一个说话。
稀稀落落压根就没停歇过的细雨中,第三次大洪峰怒吼着咆哮而来,卷起的高浪似乎能冲上云霄般凶猛。
本就暗流汹涌的江水,伴随着第三次大洪峰的到来,更是不复平静了。
毕寺拽着子桑倾的手臂,也跟着队伍快跑过去。
“快!”
队伍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女兵们纷纷丢下铁铲,飞奔着往堤坝方向跑去。
地势比较高,距离又比较远,依旧站在沙石堆方位的二十名女兵,视线严重受阻。
“走!我们也去看看!”
蜿蜿蜒蜒站在岸上的两百多号男兵,突然就激动的大喊起来,一双双眼睛全凝聚到了上游气势澎湃的洪峰上。
“……”
“快看!第三次大洪峰!”
“大洪峰来了!”
“来了!来了!”
长达几百米的浑浊江面上,他看到上游激流而下的洪峰了。
语气不紧不慢的东阳西归,冷眸突的一紧。
“不劳少将费心,真灭亡了也是我自己的事。”
这个混蛋!
他铺了那么久的路,竟然让东阳西归悄无声息的捷足先登了!
从上游传来的震耳欲聋的洪峰咆哮声越来越大了,于飞也朝上游凝望过去,但他嘴上还不忘回击着东阳西归。
“狡兔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是自取灭亡!”
但他话虽然是跟于飞说,冷眸却凝聚向江口上游,分秒不敢放松的留意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大洪峰。
东阳西归一字一句强势又霸气。
“这事绝不需要质疑!”
结果,近水楼台也没用,于冷泊竟然一点也不给他争气!
他就是觉得子桑倾这个女兵不错,所以才想要先下手为强,把于冷泊安排到和子桑倾同一个部队。
于飞眼光本来就毒,到了这把年纪更是阅人无数。
女兵像子桑倾这种新兵一入伍就那么出色的不多,到了南沧舰队那种僧多粥少的男兵部队,子桑倾肯定会非常抢手。
虽然于飞有这一猜测,但从东阳西归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免不了一番震惊。
“你和子桑倾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
东阳西归的态度非常强势,听得于飞顿时眉头深锁,眼神微沉。
别说门了,窗户缝隙都没有!
想从他手里抢女人?
跟他抢其他的东西,他还可以考虑让一让。
于飞老谋深算的双眼固执的盯着他,东阳西归见他这样,当即就板上钉钉的下了判决书。
“是没结婚,但她已经被我预定了,子桑倾是我媳妇!”
重要的是,从东阳西归回答中的语气,于飞知道事态发展对他儿子非常的不妙。
子桑倾才十九岁,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对于东阳西归的回答,于飞脸一板,他太不满了。
“怎么就成不了?据我所知,子桑倾还没有结婚吧!”
他东阳西归的女人,岂能被于飞给算计了去!
还找谁不好偏偏找子桑倾!
这简直是不像话!
于冷泊自己都不着急找媳妇,于飞就这么想找儿媳妇了。
事关自己的人生大事,东阳西归这下是一点客套话也不想说了,直接嗓音沉冷的一掌击碎于飞的算计。
“于飞少将,子桑倾恐怕成不了你未来的儿媳妇!”
于飞算哪门子的公公!
子桑倾就算嫁人了,也得是他东阳西归的父亲子桑丰岚的儿媳妇!
他妈的!
重要的是,东阳西归听到于飞的算计后,冷眸直接就冷了几分。
于飞终于当着东阳西归的面,说出了他心里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