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钦安殿出来,一弯弦月当空,荧星数点。沈席君暗瞧四周无人,隐蔽身形向殿外暗处走去。夏夜无风,月□□临的御花园万籁俱寂,安静得令人惶恐。沈席君掩下心口袭上的不安,踮着碎步沿着斑驳树影前行。
仿佛为了印证那不安似的,耳边“嗖嗖”两声异响,沈席君本能地侧身疾退,还是被暗器划破了衣衫长袖。力道狠且沉,想来决非无意失手。
沈席君站定身形,即刻卸下发髻间为数不多的几支银钗在手,喝道:“什么人,出来!”
眼前树影微动,便有三名黑衣蒙面之人持刀,其中一人冷笑道:“原来那娇滴滴的庄嫔娘娘竟是练家子,那倒不用手下留情了。”瞧三人身形,应该都是男子。
沈席君退后几步,背靠一堵矮墙,暗观四周,不由得叫苦。此地处御花园东北侧,虽说离东六宫不远,但由宫墙相隔,位置隐蔽,地形曲折,不易被人发觉,反倒成全了眼前这三人的围堵之势。
方才见此三人步伐稳健沉坠,轻功并非走飘灵路数,看来并非皇宫暗卫,可以从此破绽入手。沈席君心念一动,暗运内息,抬手一支银钗出手,以暗器之法直击右翼那人。那人果然本能地向内一避,让出一条生路。
沈席君足下发力,轻轻数点便晃过那人,逃出三人合围之势。
其余两人眼见顷刻之间情势逆转,即刻持刀攻将上来,却见沈席君急急后撤几步,同时疾声道:“三位既然知晓我的身份,下手却还如此不留情面,怎么,难道是想取我性命?”
这两人对沈席君的话置若罔闻,身形一晃,便欺身而上,两柄柳叶刀分别从两侧袭上,沈席君向后一跃,同时双手银钗同时出手,专打左边靠自己较近之人双眼。这人饶是反应再快,也躲不过这下突袭,猛然后仰虽然保下了双眼,却也被刺伤额头,瞬间血流满面,月光之下倍显诡异。
右边这人眼见同伴受伤,显然是料想不及,脚步不由得一滞,却被沈席君抓住机会,脚步轻点,即便脱离了此人攻击范围。眼下是三人对一人,沈席君自忖单打独斗未必会输,但是自己一来毫无准备,二来无兵器在手,且被三人围攻,处于劣势。唯今之计只有想尽一切办法逃跑。
心神微定,沈席君瞅准时机,背离东宫,竟是向御花园深处撤去。此二人只道她会向东宫避离,因而拦下退路,却不想她反其道而行之。待得反应过来,已落下数米之远。
沈席君心下暗喜,正欲发力,却不想眼前猛然窜出一人,竟是方才最先被自己击退那人。一直便是后两人在攻击,却忘了此人在前截堵。身形渐近,避无可避,沈席君轻轻一叹,右手过耳,一侧坠环在手。
那人冷哼道:“怎么,钗子用完了就用耳坠,贵嫔娘娘倒是好身手。”
辨其音色,竟似在哪儿听到过。沈席君凝神注视他手上起式,却闻身后一人喊道:“大哥小心,这女人轻功诡异、暗器功夫了得。”
话音未落,沈席君手中坠环出手,未待那人反应过来,已直插入喉,一击毙命。
此招名“飞花逐叶”,是沈席君极耗内力之绝招,许久未用,显然让她力有不支。便闻耳边呼啸,沈席君惊觉抬头,却见身后未受伤那人早已欺近身旁,刀光紧随而至,斜劈向自己肩头……
沈席君躲闪不及,闭眼只待刀刃落下,却闻耳侧一声闷响,睁眼竟见那人就着落刀之姿势轰然倒地。
沈席君向后一退,狼狈地起身,却见那人倒地不起,手捂腹部作痛苦之色,似是中了什么暗器。侧头看去,望见不远处立着一身着粗劣布衣的男子,月色之下形容淡漠不明,却隐隐是透着一份,令人生畏的气度。
“皇宫大内,竟还有这等公然追杀之事,侍卫营的人倒是越来越长进了。”
两人已去,余下那人显然也是始料不及,远远地摆着防备之势沉声道:“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布衣男子轻笑一声,走近几步道:“行凶的是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你三人能在公然持刀进入御花园杀人,恐怕身份也非同寻常。”
那人也不多话,似带焦躁地望了眼御花园北门方向,隐隐有喧嚣声接近,恨恨瞪视沈席君道了一声:“算你命大。”竟不看余下伙伴一眼,猛地一蹦,隐入高墙之后。
沈席君心下一沉,不敢追上去,只得徒然目送那人离去。转身见那布衣男子正好奇地打量自己,便正色对他福身道:“大恩不言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来日定当衔草相报。”
言罢又福了福身子,便要离去,却被那男子拦下道:“我说你能走了吗?”
沈席君心下一惊,抬目却见那男子走近先前被他击倒而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以打穴之法重击其百会穴,未几,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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