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的变数,已经让韩诚煜跟严凤龙惶恐不已,此刻,那个真真切切的身影忽然出现……
他们只觉得,现在缓缓靠近他们的,不是人,而是地府的阎罗王。
“睿亲王……”
韩诚煜看着笑眯眯的君临风,哆哆嗦嗦的叫道。
严凤龙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战战兢兢的拽拽韩诚煜的衣服:“你不是说,睿亲王今天不在这里让本少爷大胆欣赏美女,大胆来抓贼人吗?现在,怎么办……”
“严少爷……我不也没想到啊!”
韩诚煜话也说不好,结结巴巴的。
“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两人仿佛绝境中的小兽,相互靠在一起,不知所措,只能等待着对面的大灰狼来将他们一口吃掉。
君临风仿佛欣赏什么好玩儿的花样,笑吟吟的盯着他们二人,看着他们惶恐的嘴脸,看着他们不断落下的冷汗,看着他们胆怯的不敢与他对视的眼神……
他非常满意!
就是这样的压迫感,就是要让他们感觉到这种绝望的压迫感,否则,他们怎么会长记性呢?
“你们,今日打算怎么办呢?”
君临风开了口。
没有训斥,没有惩罚,只是淡淡的询问。
不过,这云淡风轻的话,仿佛遮天蔽日的狂风,掀起了巨浪滔天,更掀起了对面二人心底最大的恐惧。
“我……”
韩诚煜方才从惊恐中回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亲王殿下饶命,小民不知道亲王殿下在这里,小民绝对无意冒犯亲王殿下……请殿下饶命啊……”
严凤龙见到他跪下了,脑门子也忽然一灵光,总算想起面对这个笑面阎王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于是,他也“扑通”一声,挨着韩诚煜跪下去,“亲王殿下,饶命……”
“奥?”
君临风缓缓俯身,“你的意思是,本王今日要是不来的话,你们就可以对这位朱师傅肆无忌惮了?”
声音不大,却寒冷无比,仿佛一根根冰冷的长剑,狠狠地贯穿地上两人全身之中。
“我们……不敢……”
两人慌慌张张的摇头。
“不敢吗?严少爷,你告诉本王,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父亲派来的人,都给本王几分薄面,你怎么今日偏偏这么争强好胜呢?你是在证明你比你父亲厉害,还是,证明你比本王厉害?嗯?”
君临风忽的将矛头指向了严凤龙。
世人都知道,声名显赫坐拥高官厚禄的丞相大人严天德,此生最开心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在年老时生了一对龙凤胎,尤其是生的这个儿子严凤龙。
那可是他心头宝,是他的心尖肉啊!
当然,世人更知道,丞相严天德,此生最头痛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大儿子为国捐躯,而是这个小儿子双十年华没有半点儿能耐。
严凤龙早就被他给宠坏了,在京都城仗势欺人,无恶不作,成了京都城最厌恶的公子哥之一。
奈何,如此又能怎样,毕竟心疼,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任由其如此了。
君临风表面上针对他,其实才不是针对他。
丞相严天德在京都城位高权重,又手握军权,谁会随随便便找他的麻烦?
就算是要找麻烦,总要给他几薄面把麻烦给压下去。
“亲王殿下,我……我不敢……我没有……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刺绣班的姑娘的。”
严凤龙忽的抬手指指身边的韩诚煜,“亲王殿下,是他……是他告诉我,最近京都城忽的成立了一个刺绣班,而且,里面的姑娘貌美如花!他让我来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让爹爹帮我提亲……”
他结结巴巴的组织着语言,“天香楼的牡丹姑娘忽然离开了……天香楼剩下的都姿色平平,我实在满足不了眼福,才听信了他的话,来这里瞧瞧!亲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