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道:“回郡主殿下,我按照你说的,将我们方家的镇宅之宝断弦琴拿来,并考她《离殇曲》。令我们惊讶的是,她居然完整的将曲子弹出来了,还弹得非常好!所以,她通过了考验,我们也只能让她做代课老师……她直到讲完了课之后,我才有时间出来跟郡主殿下汇报,郡主不要生气。”
“弹得非常好?”
凌月郡主从琴后面走出来,好像自言自语:“本郡主之前跟她比过,在楚先生的见证下,我确实输给了她……可能她真的比本郡主厉害……只是,这要是用天下第一难弹的琴弹奏出天下第一难弹的曲子……这个白裳,还能做到?”
方茹回答道:“郡主殿下,我们虽然只是一些刚刚入门不久的学生,不过也听过很多大师弹奏的曲子,那个白裳,真的弹奏的非常好!甚至,不比我们当初的老琴师差。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做我们的代课老师,总之我们一群学生挑不出毛病。郡主殿下,她教的课也非常好,通俗易懂又非常详尽,不过是短短的一节课的时间,竟然让我们好多人都豁然开朗。”
“好了好了,本郡主知道了!”
凌月郡主听着方茹句句都是夸赞白裳话,心里越发觉得烦躁,不悦的打断她。
白裳被楚先生选为代课老师这事儿,她一直不知道。
直到昨日她来秀艺坊,才跟琴艺部的学生们打听到,楚灿先生今日要离开京都城回乡,特别找了白裳做代课老师。
她听闻之后,也是诧异不已。
同时,也明白了之前白裳跟楚灿之间的秘密协定到底是什么。
楚灿居然那么认可她,让她当代课老师。
今年,老琴师代不了课之后,楚灿花费了不少心思寻找代课老师,从京都城里面也请来不少有些名气的琴师,可惜,没有一个人最后能够通过楚灿的考验。
唯有这个白裳是个例外。
楚灿不过才见了她两面,听她弹了一两次曲子,竟然对她如此抱有期望。
凌月郡主知道这些时心里尤为不爽。
自己也是楚灿亲口承认的得意弟子。虽然毕业有些日子了,但是不管是琴艺还是刺绣都不能荒废,偶尔遇到问题的时候他还是会跑来秀艺坊讨教。
她算是这些学生们的师姐,按理说,如果她的琴艺得到楚灿认可的话,也是可以做代课老师的。
偏偏楚灿并没有把她这个得意的学生放在眼里,而是看上了别人的学生,给别人的学生机会来教授她的师妹们!
她跟白裳在楚灿心目中的地位之分可见一斑。
楚灿的决定已经说明,白裳比她厉害太多,这已经令她难受不已,而到了这琴艺部,居然又从方茹口中听闻她们对白裳的认可。
方茹之前的口气可不是这样的。
她提起白裳在京都城中的种种不堪传闻,充满了鄙夷唾弃,根本不想让她当做代课老师。
甚至,早上还信誓旦旦的跟她说,如果让白裳这么声名狼藉的人当她的老师,她宁愿自学,或者,请五天病假。
听到方茹这么说,她才帮她们出了那主意,让她想办法将家里面的断弦琴拿过来,再考验一次白裳。
凌月郡主本着白裳用断弦琴弹不出《离殇曲》的,这样她心里面会觉得平衡一些。
奈何,最后人家弹的那么完美……那么,她们两人之间的差距马上拉的更大了,她心里面不难受才怪。
《离殇曲》那么难的一首曲子,她用一把极好的琴都不一定能弹得好,而白裳却用一把断了弦的琴就弹奏的那么完美。
凌月郡主越想越觉得愤怒又妒忌。
沉默间,脑海中忽然闪现了另一幕。
那是在她创办刺绣班的时候,那个主动找到她要求当刺绣辅导老师的那个女子朱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