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白裳也要佩服自己胡诌蛮扯的本领了。
什么做金刚甲需要她帮忙?简直是一派胡言!她都不知道金刚甲是什么材质的,如何知道其制作工艺?
只不过,之前跟严贵妃这好话孬话的说开了,惶恐她这种有权势又不讲理的“权贵之人”揪住她“说坏”的地方不放,一生气真的要治罪于她。所以,她只好谎称自己多么多么重要。
如此一来,只要严贵妃不舍得放弃得到金刚甲的机会,便会酌情考虑放他们一马。
保住性命,这就足够了。
“你果真是厉害!朱太傅也厉害!”
严贵妃讽刺的“夸赞”道。
她说白裳厉害,显然是看透了她在一步步给自己铺活路,而说朱太傅厉害,自然是说他教徒弟的本事厉害。
严贵妃虽然一直身处后宫之中,但是外面的传闻她还是有听过的。
三年前,大家都传言侯府的三小姐白裳是个草包花痴,还是个蠢货,尽管有着惊人的美貌,可惜不过是一副无用的皮囊。败坏伦德,甚至跑到硕王府对硕王世子做出那等不可描述之事,最后被硕王世子一凳子给砸毁了容。
再后来,忽然就被朱太傅带走了。神秘消失了三年后,她居然蜕变成如此模样。要不是她额头上那个曾经象征耻辱的伤疤,应该不会有人相信她曾经是侯府那个毫无本领的草包。
朱太傅真是厉害,三年的时间,居然可以将一个蠢丫头变得如此厉害。琴艺刺绣样样在行,就连武艺都这么出类拔萃!
倘若不是看到了这点,她当初如何会让爹爹出面,开口请朱太傅来教授自己的皇儿呢?她也希望自己的皇儿能够争气,不要像皇帝跟太子一样窝囊,要像,也要像自己的父亲严天德或者当今睿亲王一样!
“贵妃娘娘谬赞了!”
白裳谦虚的回答,“朱太傅交代了民女这么有挑战性的工作,民女当然要好好把握。稍有不慎,可能会丢掉性命,民女活一辈子不容易,当然要为自己想好退路了!”
她扭头看看小皇子,再朝严贵妃道:“贵妃娘娘放心,您这么认可民女,那么在马上到来的授课日子中,民女一定倾尽所有好好教小皇子,尤其教他如此聪慧的为自己留条退路。至于那金刚甲,只要小皇子好好学习,民女自然如实禀告,绝对不会掺杂自己的私心。”
闻言,严贵妃陡然间变了脸色——白裳话里有话!
这教小皇子给自己留退路的话,明明越俎代庖。她是来教射箭的,不是来教大道理的,偏偏,她要这么说话,大逆不道!
严贵妃当即觉察出她的不简单,嘴上没有说什么,却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几日,她一定多加人手对她监视,看看这个女子究竟有多么的“不简单”,更要看看她到底给自己留了一条什么样的后路——会不会,她的目的是来威胁她跟自己皇儿在整个皇宫中的地位。
严贵妃的脸本来是僵直的,后来却笑了,“你说的不错!不管是什么人,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该说的,本宫也已经说完了,这样吧,你收拾一下开始授课!小皇子每日的时间都非常有规律,到哪个时辰做什么事情都是确定的,你初次来宫中,不要破坏了这规矩。”
她又摆手,“把这衣服还给他们!”
有宫女应了一声,把方才那金刚甲送到了白裳的手里。
她接过来之后,第一次恭恭敬敬的朝严贵妃行礼:“多谢贵妃娘娘,民女一定不负娘娘重望!”
严贵妃拉着一脸不情愿却又不敢多说话的小皇子离开,走了几步,停下又道:“本宫马上让人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住与不住都随你!不过,本宫要提醒你,这宫里的事情多,规矩也多,闲暇的时候,不要到处走动坏了规矩!”
说完,才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