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的手顿了顿,斟酌着他的提醒。
跟严家有关的那段惨痛的记忆,在朱玄三年的魔鬼训练中,她应该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知道独自一个人回忆了多少次,心痛了多少次,恨了多少次!
而此刻,不用看看那盒子里面是什么,在君临风的善意提醒下,所有惨痛的记忆又一次涌入脑海,她知道一味地愤怒没有任何用处,所以她学会了理智的去化解仇恨,淡定的面对过去。
君临风抓着她的手,缓缓拿开,白裳也慢慢的打开了那个细长的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银簪,似曾相识。
银簪尖尖的一头,隐约可以看到淡淡的血迹。
下一刻,属于这银簪的独有的记忆,瞬间涌入白裳的脑海中。
那是她前世最后的耻辱,那个渣男方邵林,居心叵测的送她一程,只是为了羞辱她。她清晰的记得,那一日,她从头上拔下了这一枚银簪,狠狠地刺向方邵林,奈何,没有刺中他的心脏,刺中了他的肩头,那个渣男逃过一劫,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没有杀了那个男人,这是一根失败的银簪,没能拉着他一起死,她死的更可惜。
“这个银簪……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白裳神色认真的看着君临风,小心翼翼的问道。
“喔!”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当年,本王不小心撞见了受伤的严家女婿,于是便好心好意的让军医给他处理伤口。后来军医就把这簪子留给本王了。”
君临风管方邵林叫严家女婿……也对,当初他们南宫一家被害的时候,他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严家女婿。
白裳不悦的瘪嘴,“那个男人,死不足惜,你却还救他,就是因为他是严家女婿,所以连你也不敢惹?”
君临风笑着摇摇头,“就是因为他死不足惜,所以本王才救他。既然死不足惜,那本王就让他活着受罪。”
“什么意思?”
白裳拧眉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是在说让他断子绝孙吗?这种人,留下子孙也是天下的祸害。”
转而又有些不赞同道:“不过你这做法好像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那个渣男,似乎并没有因为没有孩子就过得不舒坦,相反,我倒是看到他们夫妻两个腻歪的很。”
“你是在妒忌?如果你想腻歪,完全可以做得到,而且,还能比他!们腻歪千倍万倍!”
“啊?不用!”
白裳吓得忙摆手,“我才不稀罕,老头不是说了吗,秀恩爱死的快,我相信他们没多长时间的活头。”
她惊恐不是因为不相信君临风做不到,而是惊恐他做的太好。这个人,不用多么腻歪她就老吃亏了,如果他在上点儿心,那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招架不住。
“奥,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这个银簪吧!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而是一些沉痛的记忆,你留着它做什么?如今还给我又是为什么?”
白裳害怕这个问题探讨多了,又会牵扯到其他一些令她不太愿意听到的东西,所以,她吓得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