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是本着为病人负责的心,他们可不知道那里面躺着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公主,因为这几句无心的话,弄得一些人紧张不已。
“行了。”九娘在里面低低的说了一句,“赶紧去下方子抓药,其他人也都不用跟这儿伺候。”
玢玉带人退到外间,压低了声音问道,“公主这症状,可要紧吗?”
“发症初期看起来略有些凶险,诊治及时当应无大碍,姑娘这一宿要谨慎观察,有任何变故要及时通知我们。”
“好。”
玢玉的心此刻是忐忑不安,别人都以为她是担心公主,自然不会往别出去想,“姐姐,今夜我跟你一起值夜吧。”
“不用。”玢玉强打着精神,“去准备煎药吧,这边我伺候着就行了。”
“玢玉姐姐。”
“去吧,公主病着不喜欢人多吵闹。”
玢玉到底是把那些宫人们都打发先去,亲自守在九娘跟前,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后悔,如果重新来过,她依然不会信任九娘,只是,心里终究不是那么好过
春九娘喝了药,很快就睡过去了,天亮的时候,烧就退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她人还是很乏,想起来有些困难。
“醒了!”
“姐姐一直在这儿吗?”
九娘的声音的有点嘶哑,但是精神还好,玢玉感到十分欣慰,所有的疲劳倒是一扫而空,“你没事就好。”
九娘疲弱的笑了笑,“没有人起疑吧?”
“没有,等一会儿我叫御医进来在请一次脉。重新在换个换个方子。”
“恩,姐姐辛苦了,御医来了姐姐就去休息吧。”
玢玉哪儿敢休息,只能强撑着在一旁伺候,中间几位赐婚使都过来请过安,好歹算是糊弄过去了。
“姐姐。”九娘拉着玢玉的手,“这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这么熬着哪里盯得住。你上来歇会儿,我会小心的。”
玢玉这一天一宿提心吊胆的,也确实有点脱离。她严令任何不准打扰,跟九娘挤在一起合眼休息。
“也不知道公主现在到哪儿了。”
“公主孤身在外,比咱们更不容易。”
“只求太太平平的过了这关。”
李骄阳这边确实是挺太平的,除了吃的差点。住的差点,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危险。沈毅整天对着杨成胡侃。弄得他云里雾里的更加摸不清头脑,但是,时间长了他也发现,刺史府那件事情的关键。似乎就在驴车里的那对姐弟身上。
杨成试探着想要接近骄阳,都被沈毅给挡了回去,可是次数多了。骄阳却不免有些有心。
“公主放心,明天上午就能到鸡鸣峡谷。过了这道关,就到了凉州卫左翼前锋营了,那时候,他就再也见不到咱们了。”
“那就好,整天被他刺探来刺探去的,难免言多有失。”
杨成那边也很着急,就好像一块肥肉吊在嘴巴前面,但是不管怎么努力,就是够不着。
“大爷,那小娘的模样虽然没看见,但是那小身段着实勾人,沈六要是再不说实话,不如咱们就……”
猴脸儿的伙计做了个割喉的动作,把杨成吓了一跳,“胡说,我们是商人,又不是强盗。”
“可是大爷,沈六手里攥着那么大的功劳,也不说分咱们几分,哪里对得起咱们这一路的照应。”
杨成连连摇头,“那小娘在沈六手里,或许就是刺史府的‘良药’,在咱们手里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最多能卖上几两银子。我们好好的商人,没必要为了那几个钱作奸犯科,更何况,沈六和他那两个兄弟也不是好相与的,搞不好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大爷,那小娘虽然一直都没看见,但是,那个小男孩长得可是在是俊,这两个可是亲姐弟,长相应该是差不多,就算是不送刺史府,带到凉州府也能卖个好价钱,况且,咱兄弟们也空了好些日子了……”
“住口,简直岂有此理!”杨成怒道,“你跟我返货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什么做过这样的事体,商人遇事捞点好处是常情,杀人越货算怎么回事?”
“可是……”那猴脸儿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猴脸儿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杨成一眼瞪了回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趁早死了那个心。”
“大爷,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大爷不同意,就当我没提嘛!”
猴脸儿讪讪地去了,心里却舍不下驴车里的那个女人,他却不知道,他的话一字不落地被房顶上的沈七听了去。
沈七是沈毅的副将,本名叫做何元凯,跟那个被“赐名”沈八的何元兴是正经亲兄弟,他们从京城就跟着李骄阳直到现在,忠心不比沈毅少。他们心中高不可攀的公主殿下被那么个东西惦记上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沈哥,让我去教训教训他吧。”
沈毅眼里也在冒火,这事儿好在公主毫不知情,否则,他都没有脸在再公主跟前立足。
“杨成我倒还没看错他,就不要给他找麻烦了,夜里你们悄悄地动手,扔的远一点。”
“恩!”
兄弟俩点头应了,动作也快,他们去的时候,猴脸儿正在准备闷香,想自己不声不响干一票。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最后竟把自己给熏晕了。
第二天一早,杨成整理好货物上路的时候,却发现那猴脸儿不见了,他估摸着大概是为了昨天的事情心里不痛快偷偷走了,好在没有其他损失,略感一阵也就放下了。
一上午风平浪静,他们终于到了传说中的鸡鸣峡谷,只是刚一到地儿,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异常。
李骄阳作为一个待售的女奴。是不可能主动找沈毅问话的,但是,人群的躁动,也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我下去看看吧。”明飞说道。
骄阳虽然很想知道情况,但还是拉住了他,毕竟是个孩子,在沈毅面前也随便惯了。杨成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恐怕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沈毅能解决的。”
骄阳就在驴车里等着,外面无比的嘈杂,山口聚集了不止一国的商队。说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话。有一瞬间,骄阳感觉到自己似乎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之中,数不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萦绕,吵得她头痛欲裂。却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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