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好,婶子好,嫂子好。”余庆国其实也在偷偷打量白玉娴,白玉娴刚进门他就看呆了,此时听到母亲的叫唤,连忙回过神,收起惊艳的目光,走上前和母亲并列,笑容满面地挨个叫了一遍,声音浑厚,不尖不细,十分爽朗而自然,没有一点扭捏作态。
白奶奶年纪最长,辈分最高,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眯着一双老花眼打量余庆国,咧嘴夸道:“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瞧这身板,是干活的料。”
白母和几个儿媳妇同样满意,他们农家人不就稀罕有力气能干活吗?
在白大娘的邀请下,寒暄中大家到了堂屋坐下,就着白大娘倒的几碗白开水继续说话,白家夸赞余庆国,余家同样夸赞白玉娴,这个夸他个头高,那个夸她长得俏,这个谦逊说自己的女儿腼腆,那个谦逊说自己的儿子粗野,至于话题中的两个年轻男女,各坐在自己母亲下手,偶尔偷偷打量对方碰上对方的目光,脸上都是一红,赶紧低下头。
人都是视觉动物,余庆国的长相身材挺符合白玉娴的胃口,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就喜欢硬汉,瞧那胳膊上的肌肉,一看就是经常锻炼或者干体力活的人,身材虽然魁梧精壮,却不肥硕,不像原身喜欢的郑建华,斯文瘦弱,扛不起一口袋粮食。
白玉娴心想,余家的家庭条件不错,余庆国又合自己的眼缘,现在就看性格为人怎么样了,如果性格也很好的话,自己就答应这桩婚事。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则,白玉娴很识趣,不会妄图打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正在心里盘算的时候,双方的家长已经聊得热火朝天,过了一会儿,白大娘笑着提醒道:“我看还是留点地儿让两个孩子聊聊,相互了解了解,光是咱们说来说去有什么意思?”
余母和白母早有此意,连声说好,白母看了低头坐在自己下方的女儿一眼,笑道:“就让他们在屋里说吧,咱们出去转悠一圈,大嫂子头一回来我们这儿,正好看看和你们那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明儿叫玉娴她爸改进改进。”
“好好好。”余母对白玉娴满意得很,无论是家庭条件还是模样性格,一群人都笑嘻嘻地出了门,给余庆国和白玉娴空出了房间。
人走了,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白玉娴送走长辈后就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开口。
余庆国主动说道:“我叫余庆国,听白婶子说的话,你是叫玉娴吧?”他一边说,一边把椅子搬过来给白玉娴坐,特有心机地把椅子搬在自己座位的旁边。
白玉娴嗯了一声,抬头对余庆国一笑,险些把余庆国的魂儿给笑飞了。
白玉娴今天可漂亮了,黑裤子绿衬衫,衬得肌肤十分白皙细腻,原身未经保养的肤色相对大队里其他的农村女子来说就已经很白了,何况她又保养了几天,每晚临睡前偷偷做一次补水保湿的面膜,更显得水灵,梳着麻花辫,剪着齐刘海,辫稍扎着青色头绳,虽然和村里人一样的打扮,但是余庆国就是觉得好看,比城里姑娘还好看。
别看白玉娴所在的白集大队和他们家所处的顺河大队中间隔了一个大队和人民公社,两个大队距离十几公里,可是余庆国听人提起过白玉娴。
年轻的小伙子凑在一起,口没遮拦的,没少讨论各个大队里的漂亮姑娘。
论容貌,白玉娴不是最漂亮的,差不多排在前五,若论人品那就是拔尖了,余庆国认识的人里头几乎没有一个说她的坏话。
他们公社下面几个大队里的女孩子,读书识字的可不多,一百个学生里头能有十个是女孩子就不错了,高中毕业的女孩子更是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是小学毕业,初中毕业的都很少,而且白玉娴的性格好,安安静静,温温婉婉,不和任何外人有牵扯,不像有些女孩子仗着自己漂亮就轻狂起来,私底下和人眉来眼去的,一味盯着工人,想做城里人。
还有一点就是白家的成分好家风正,上上下下一片和睦,虽然兄弟姊妹和婆媳妯娌间偶尔也有拌嘴吵架的时候,但在大事上都很团结,做儿媳妇的都比较孝顺公婆,在这样的言传身教下,白玉娴的品格非常值得信任。
去年有人给他介绍对象,还没见面,对方家就要求和老人分家另过,要求让他弟弟给他在工厂找个工作,还说以后养老不能只靠他一个人,要和六个姐姐一个弟弟一起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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