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国像自己这样的角色太多,XX同志会不会记住自己,记住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拿他当盘菜,这些都是无法预料的事情。既然无法预料,那就不用多想,想多了也没用。唐笑红倒不这么看,觉得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值得好好把握一下。
“这不是我想不想把握的事情!”李云涛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说,“天子脚下的事情岂是我这样的人能把握的?”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已经进入了中央关注的视野了!”唐笑红说,“等着吧,如果王文杰说的没错,不出半年必有音信!”
“什么音信?”李云涛不解地问。
唐笑红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倒现在都搞不明白你到底是聪明人还是糊涂人!”
聪明也好,糊涂也罢,李云涛已经顾不上过多思考了,老父亲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让他完全措手不及。刚跟迟子明认识那年父亲在北京做过一次手术,回来后一切安好,能吃能喝,没想到这次又病倒了,看样子情况非常不妙。医生诊断的结果是肺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李云涛怎么也不相信这个结果,要迟子明赶紧安排,要送父亲到北京再去一次。
医生告诉李云涛诊断结果的时候迟子明就在身边,作为旁观者他明白老爷子这次怕是抗不过去了。可是李云涛要到北京去,说谁都没用,他也只好顺着李云涛的意思办。
跟上次带父亲到北京去不一样,这一次坐的是专机,飞机上只有李云涛和父亲以及其他几个人。这样做老百姓要知道了肯定又得在背后骂娘,可是救活老子的命要紧,李云涛管不了老百姓骂不骂娘的事,就算要骂也是以后的事。
疼痛开始在父亲身上蔓延,飞机脱离跑道的时候,疼得他忍不住呻吟了起来。李云涛坐在一旁,看着父亲身体左侧鼓起来的腹水,心里有说不出的愁苦。如果父亲撒手西去,家里就只剩下老娘和天眷两个人了,自己经常不在家,留下这一老一少该怎么过呢?
自己刚当县委书记那会儿,父亲就高兴得一个人跑回老家在祖坟上放了几挂鞭炮,向老先人宣告李家终于出了个大人物。突然当了市委书记,父亲惊讶得合不拢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家祖坟上会冒这么大一股青烟。小时候父亲拿鞋底子抽他是家常便饭,轻易不在儿子面前露出笑脸。后来老了,开始听话了,李云涛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偶尔回家吃一次饭,父亲也会拿着烟锅带坐在一旁,什么都不说,可李云涛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疼爱之情,尽管这时候他已经年过四十了……想到这里,李云涛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湿了起来,几滴眼泪刚好落在父亲的手上。
“你这娃……哭啥呢?”父亲睁开眼睛说,“人老了都会死的,没啥!”
李云涛摸了摸眼泪,挤出笑脸,说:“你是我爹,哭也很正常么!”
父亲伸出瘦俏的手,摸了摸李云涛的头发,说:“天眷这小子……没啥大毛病,这些年让我跟你娘给……惯坏了,脾气不好,你有空多管管他!”
李云涛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哭腔,将父亲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感觉是那么冰凉……
有迟子明开道,父亲在北京享受到是中央领导的待遇,没有耽搁一刻就被送进了医院,可是诊断的结果却跟市医院的一样:肺癌晚期,已经无法实施手术!
听迟子明说完诊断结果,李云涛眼泪汪汪地说:“真没救了?”
“别太难过,作为儿子,你已经尽力了!”迟子明安慰李云涛说,“乘老爷子还有点力气,带他到北京各处转转,也算尽了孝道!”
李云涛抬起头,长长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用手捂住了眼睛,可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顺着手指缝肆意横流。
父亲没读过多少书,可是什么都明白。刚进医院没今天又给接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没救了,反倒比李云涛更加乐观一些,主动要求再逛逛北京城。
“上次来看过故宫和长城,这么多年都忘了!”父亲说,“再看看,回去好跟天眷将,要不他老说我信口开合呢!”
迟子明亲自陪了一天,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先走了,谢薇继续担当导游兼陪护的角色。
父亲已经没有力气亲自走完那些景点,坐在轮椅上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想看到都看了一遍,突然问谢薇:“姑娘,找婆家了没有?”
谢薇脸色一红,说:“叔,还没有,没人要呀!”
父亲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你这个丫头……年纪可不小了,我上次来的时候你都过二十了,实在没人要就嫁给我家涛涛吧,他现在也是一个人呢!”
李云涛正满腹忧愁地想心事呢,没想到父亲却开了这么个玩笑,不禁又气又恼,红着脸说:“爹,这话不能乱说!”
谢微反倒比李云涛更洒脱一些,说:“叔,您放心,等您病好了我就嫁给你家涛涛!”
李云涛生气地瞪了谢薇一眼,说:“你也跟着捣乱!”
父亲和谢薇同时笑了起来。
逛完北京城,又该打道回府了。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李云涛买了一个纯金的蔷薇花送给谢薇,说:“没有卖蔷薇花的,这是我特意定做的,算是对你的谢意!”
谢薇接过金花看了看,说:“礼物很贵重,我收下了,否则你会心里不安的——说不定那天我真的就嫁给你了,到时候这东西还是你的!”
李云涛苦笑着摇了摇头。
逛北京城好像是父亲的回光返照一样,刚下飞机就一下子昏迷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天眷好像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放学回家,到爷爷躺着的房子里看了看,又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做作业了。李云涛很生气,心想这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爷爷已经剩半口气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便气愤地夺过天眷手里的笔,使劲在他屁股上踢了几脚。
“你打他干啥?”母亲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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