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现代夜生活相比,古代晚饭后的生活,大都是睡觉,很少有人出来走动。
经过白天的事,木挽香心里一直不太好受,虽说陈大伯一家一直都在宽慰自己,可无论如何,自己也是给陈大伯一家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木挽香心情郁闷,睡不着,只好到院子溜溜,谁知道,还没走两圈,就见陈大娘屋子里,有了响声。
木挽香朝陈大娘那屋子方向慢慢的靠近,只见里面微弱的火烛,随随风摇曳不停,陈大伯坐在炕上吸着旱烟袋,陈大娘手里做着针线活。
“咳……咳……咳……”
“他爹,别抽了,你看看你,最近咳得厉害了。”
“行了,你就别啰嗦了,俺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嘛,俺是在发愁啊,今天地里旱情有些严重,官府又催赋税催的紧,再加上这一大家子的嚼头,唉……”
陈大娘看着唉声叹气的自家男人,也知道现下生计的艰难,尤其是。自家又多填了一口人,这每天的嚼头,也比从前多出了不少。
“他爹,慢慢来吧,从明个开始,我让采荷也开始下地挑水,至于挽香嘛,……,还是让她在家歇着吧!”
陈大娘说完这话,陈大伯一直没吭声,直到抽完他那最后一口旱烟,陈大伯在炕边,用力的把烟灰儿,给磕出来,才开了口,“罢了,你做主吧!”,说完这句话,陈大伯把灯一吹,倒头就睡下了。
站在窗户外的木挽香,此刻也瞧不见陈大娘的脸色,只是过了很久,里面传来一声叹息。
木挽香低头看着,天上那皎白的月光散落一地,看的出了神儿,直到觉得身上有些发凉,才慢悠悠的回了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床上采荷睡的正香,木挽香上前轻轻的推了她几下,就见采荷一脸睡意朦胧的望着眼前的木挽香。
当采荷的手触及到木挽香手腕的时候,被木挽香手腕处的冰冷,给激的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挽香,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啊?”
“没事”木挽香把手从采荷的手里抽出来,接着问,“采荷我问你一件事,今儿你们口中说的那个盛兴源酒楼,它里面招不招厨师?”
“厨师?……?什么是厨师啊?”
额?木挽香看着采荷一脸茫然的样子,木挽香真想给自己一个栗子,对于自己时不时的蹦出来些现代词语很是无奈。
“就是做到的!”
“做饭的?应该要的吧!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没事,知不知道,去镇上怎么走?”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每天寅时,会有去镇上的牛车,要钱的!”
“要钱?要多少?”
“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对于身无分文的木挽香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眼睛朝采荷上下打量了一番,木挽香笑的贼嘻嘻的,“采荷,你手里有钱没?借我一个铜板,我保证以后还你!”
只见采荷二话不说,从枕头下拿出一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铜板,递到木挽香的手里。
“给”干脆利落,毫不扭捏,采荷的动作,让觉得要说上好一阵子好话的木挽香,来了一个倒噎气。
“好,那我就接着了,以后还你,睡吧!”
谁知,木挽香刚说完“睡吧”,采荷真的就倒头大睡,这倒让木挽香哭笑不得。
感觉到采荷睡熟,木挽香轻轻的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说是衣服,其实也就是采荷给自己的那两件,收拾完行李,木挽香靠着椅子,打起了盹,也许是心里藏着事,待到鸡鸣的第一声,木挽香就清醒了过来。
木挽香拿起之前收拾好的行礼,悄悄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临关门的那一刻,木挽香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采荷,笑了一下,就把门轻轻的掩好,自己走了。
走到厨房,拿了两个玉米饼子,装到包袱里面,做完这一切,木挽香站在院子里,看着夜幕下的这个小院,深深地鞠了一躬,恋恋不舍的走了。
来到村口,看见果真有一辆牛车,站在一颗大树下,上面也坐了几个人,木挽香快走了两步,来到牛车边。
把从采荷那里借来的那个铜板,交给赶牛车的大叔,就坐到了牛车的最后边。
坐上牛车的木挽香,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听身边的那些人,嬉笑怒骂。
当牛车启动的那一刻,木挽香紧紧的抱着手里的包袱,看向那依然黑暗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