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柔菊有些迟疑地朝木挽香唤了一声。而木挽香则是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随口回道:“怎么了?”
“您当真要回酒楼?”柔菊本以为木挽香许会坚持留下来照顾顾景兴的,再不济也不会这般轻易地就走了。而木挽香闻言却是笑着反问道:“为何不回?”
这句话将柔菊给问住了,她跟着木挽香也有些日子了,自然知道她对回酒楼有多大的执念。而既然能够回到酒楼,想必木挽香是求之不得的。
木挽香瞧着柔菊陷入了沉默之中,也未曾再说什么。而后她将该收拾的收拾好了,换了身适合在后厨做菜的衣裳,之后便直接去了酒楼。
“哟,丫头又得空来看我们了?”李师傅一瞧见木挽香兴高采烈地进来,便略放了放手里匆忙的伙计,招呼了木挽香一句。
而木挽香也是上前笑道:“我这次来,是要来继续做菜的。”此话一出,众人却都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看向木挽香,不明白她为什么又会回来。
还是王师傅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挽香你不是已经做了顾少夫人吗?怎又想到回来了。”这话问的委婉,也是怕木挽香出了什么事,不便说出来。
却只见木挽香一脸轻松与欢喜道:“顾夫人瞧着我整日里无趣,这次便许我回来几日。”
众人闻言也都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木挽香出了什么事便好。至于她回到酒楼,他们自然也都是求之不得。酒楼里难得有女厨子,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即便是不与木挽香相熟的,也觉得放在这里也都是养眼的,自然也就没有反对的声音出现。木挽香也开始投入工作之中了。
但酒楼虽然生意繁忙,因井然有序,且都是有分工的,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所以后厨的师傅们其实倒也轻松,时不时聊上一会儿。
而木挽香来时也是在府中用了早饭才来的,恰好错过了早上最忙的时间段。这会儿正得清闲,李师傅也打趣儿道:“放着好好的顾夫人不做,跑咱们这儿来?”
木挽香却是笑着道:“挽香倒觉得这儿是最好的去处,有您这样和蔼可亲的前辈。”闻言李师傅便是冷哼了一声,面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王师傅也接了腔道:“丫头夸了老李头,怎不夸夸我?”众人也是哄笑一片,纷纷闹着木挽香,说她偏心李师傅一人。
而木挽香也不恼,笑吟吟地将整个后厨夸了个遍。众人虽知道说的话夸张了些,但木挽香的心里却真是这般想的,心也是暖暖的。
有人趁机朝木挽香问道:“您也给咱们说说,顾府是个这样的地儿。”早在木挽香进后厨开始,有些人便怀疑是顾府出了什么事,心里多多少少揣着些疑惑。
而木挽香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他们的疑惑,并没有进行回避,而是真真切切地将她在顾府见到的都与众人说了一番。
按理说如若是出了什么事,自然都是缄口不言半句的,木挽香现在的表现大大方方,没有半分迹象看得出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自然也没了猜疑。
顾景兴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由着顾汀伺候着梳洗了,便昏昏欲睡地坐在桌前。他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眼皮直往下耷拉。
昨日因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顾景兴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其中最显著的便是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临到天亮前又是腿抽了筋,好在顾汀及时发觉了不对,赶忙地顾景兴顺了筋。
但顾景兴却再难睡深了,在床上支离破碎地躺到天明,才起来。这会儿正是倦的慌。
顾景兴又是手臂一放松,整个头险些栽在桌上,才险险地拉回了他些许神志。他有些含糊不清地朝一旁的顾汀问道:“她怎么还没来啊。”
顾汀瞧着顾景兴这样疲惫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真话。顾景兴瞧着他这个样儿就气,撑着一口气抬腿踹了一脚他的小腿,不耐道:“说话!”
顾汀虽有心豁出去,但到底还是谨慎,只是试探着道:“您——不知道?”“废话!”顾景兴的腿恰好没缩回来,借势便又是一脚上去。
顾汀感觉腿一疼,却不敢躲着,一脸苦闷地看着顾景兴,道:“夫人今日不是去酒楼了吗?”“什么?”顾景兴还没缓过神来。
“昨儿不是您让夫人回酒楼的吗?”顾汀显然有些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