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中索隆和路飞都没有吭声,乌索普和娜美的神经一直绷紧,过了良久两个人才对视一眼,整个人脊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手足更是冰凉麻木。
森冷的风吹拂过耳鬓,油滑的发丝早就被汗水黏湿,乌索普和娜美下意识的抹了下后颈,然后才发现血滴眼瞳凸起的纹身消失了。
“那个血滴没了!”乌索普跳起来,快速的查看了一番,果然所有人脖颈后的诡异“血眼睛”消失不见了。
“那个怪物死了!”娜美脑海中顿时浮出一个猜测,这大约是他们今晚唯一令人欣喜的消息了:“应该是被路飞的哥哥杀死了,否则,我们脖子后面的鬼东西不会无缘无故消散掉的。”
他们并不清楚,他们只是猜对了结果,过程可就错的一塌糊涂。
四天后!
已经驶离阿拉巴斯坦的黄金梅丽号上,索隆双臂上缠满涂抹药膏的绷带,刺鼻的药膏味道却遮掩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铁锈味。
他靠扶在桅杆旁,喉咙里止不住的发出闷咳的声音,偶尔吐出的浓痰里夹杂着血丝还有一些褐色的锈斑,不知道为什么,索隆每一次看那些浓痰,都觉得那些锈斑好像是某种活物,在轻微的蠕动。
乌索普异常担忧的看着索隆,乔巴留下的药包里,所有的药物他都已经尝试着给索隆用过一遍,但是都没有办法祛除掉索隆身上的铁锈味,反而是绷带下面的伤口正在被生长的铁锈给填满。
乌索普给索隆拆除绷带换药的时候看过一次,新鲜长出的肉芽和铁锈融合在一起,那种怪异的色泽和形状,就像是一条条蜿蜒狰狞的蜈蚣,还是被分尸断截的那种,就随意的拼凑在两条手臂上,视觉效果异常的恶心。
“索隆,你感觉怎么样?”乌索普忧心忡忡。
索隆半睁着眼睛,眼睛里看不出喜悲,惨白冷硬的面孔和他的内心一样刚硬,他抬起手臂手掌发力攥动,就能够听到怪异的“嘎吱”声从手心传来,那是肌肉和铁锈在摩擦挤压的声音。
剧烈的痛楚侵袭神经,撕裂般的痛楚潮水般随着手腕涌上臂膀,然后传导向两侧的太阳穴,乌索普能够看见索隆太阳穴在剧烈的跳动。
索隆却是一声不吭,只是从嗓子里闷咳一声,将一口浓痰吐到海面上,他狠狠咬着牙豁子对着乌索普硬邦邦道:“虽然疼,但是手又能动了,能动就能握住剑!”
不仅仅是能动,握剑的双手力量也变大许多,甚至稍微用力都有可能将肌肉绷断,索隆舔舔湿润的嘴唇,那副表情落在乌索普眼中,让他欲言又止,敏感的触觉让他觉得索隆的胸膛内有一只戾气深重的野兽正在舔舐着受伤的爪牙。
船上的气氛非常沉重而压抑,每个人都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娜美手中攥着一根天候棒,仰头看向坐在羊头上,将绑满绷带的背影露给众人的路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