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乐儿一边对他们比划着、一边往嘴边送,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也都尝开来。一试之下,果然好吃!小孩们直接上手到乐儿袋子里去掏。乐儿也不小气,两手抻着口袋,让他们好拿。不一会儿,两口袋零嘴就空了。
灶旁的大人们远远瞧着,就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拿着果子和糖,跑到萨满法师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把糖递到他嘴边,脆生生、甜丝丝的声音,一连串的说着些什么。萨满法师笑着往后仰身、推推她的小手、拍拍她的小脸蛋。大概是让孩子自己吃,小姑娘噘着嘴,不依不饶,趁着他说话,一下把果子塞到他嘴里。这果子虽是糖渍过,入口先时甜蜜,后味却是酸得很。萨满法师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眉眼都挤到了一起,口水都差点流出来!远处的孩子们见了,指着,笑着,有的干脆滚到在地上。
萨满法师很是无奈,一边找水囊喝水,一边拍拍那个小姑娘,小姑娘哈哈笑着跑回伙伴身边去。
一顿饭,就在笑闹中,热乎乎的开始了。
为了谢萧峰救了大家,胡人汉子纷纷过来敬酒。阿康在一旁,闻着胡人的酒,觉着又辣又冲,很是呛鼻,估计不会怎么好喝,心下盘算着:也不知这酒会不会上头?
萧峰天生是个豪爽性子,又好酒兼之酒量又好。自是毫不推辞,无论谁来敬酒,都是干干脆脆的一碗干了。这些胡人眼里,力气大、酒量大的,就是大英雄。如今佩服萧峰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之前追着阿康哄闹的年轻人里,已经有一个喝的趴在地上了。另一个脸上还带着印子的老兄,此时已是醉眼迷离,拉着萧峰的胳膊,端着的酒碗也斜歪了,酒已是顺着碗沿漫了他一手,可他仍嘴里兀自叽哩唔噜个不休。之前给阿康唱歌的那个青年见自家兄弟醉话连篇、大言不惭、越来越胡说八道,红着脸过来想扯走他;却被推得一个趔趄接一个趔趄。
燕北山正在一边同萨满法师喝着,时不时给萧峰翻译两句。这俩人边喝边听热闹,合着是拿这位老兄的醉话下酒呢。听着听着,这二位乐得都喝不下去了。燕北山见萧峰明明听不懂,还得扶着这位、听他醉话连篇的,觉得太不容易;再听这位喝醉的老兄说的,实在是……
燕北山上来扣住那醉酒的手腕子,一把掀过去,将他整个人丢到民歌青年怀里。用胡语招呼了民歌青年照顾醉酒青年、由着那家伙跟他哥儿们挣扎不休,燕北山一边拉着萧峰去萨满法师那边坐过去,一边闲话热闹:“这小子喝傻了。他说你是大英雄,他佩服你。你酒量好、力气大,他都比不过你。不过他自信他对大妹子的心意比得过你,他要跟你比心诚。还说他不怕你,是好汉的就跟他比比……”燕北山此时也有些酒劲上头,越说越乐,简直合不拢嘴。
萧峰、阿康听了都有些犯怵:要不比过他吧,老是被这么纠缠,实在不堪其扰;可要说比吧,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儿,又有什么可比的呢?
就在萧峰、阿康正犯难的时候,小乐儿冲了过来。这些胡人本来就不知避讳,说话间乐儿多少听了个大概,恼得他一头冲进来,直把那醉酒乱语的家伙撞了个趔趄。乐儿跑到阿康身边,护在阿康身前,冲着那些胡人大嚷:“你们谁也别想抢我妈妈!我萧叔叔是大英雄,你们谁也比不过他!”
胡人们虽听不懂乐儿说什么,但是看着他指着萧峰,护着妈妈,胡人们自有一套理解,彼此心照不宣,都觉得这孩子说的有道理,这家女人漂亮,就该配这家男人这样的大英雄,这几个痴心的胡儿是没戏喽。
那个醉酒的家伙隐隐约约也猜出乐儿的意思,一张红脸简直红得发紫了,小声嘟囔些什么,也就由着民歌青年把他架走了。
阿康和萧峰都被乐儿的话闹了个大红脸,索性那个生事的家伙消停了,这俩人就都装着没听出乐儿话里的歧义来。乐儿见那个讨厌的家伙蔫吧了,顿时觉得自己保护妈妈胜利了,挺着小胸膛,很是骄傲、得意。
燕北山一路护送,再加上有这支胡人带路,萧峰一行很快就来到了长白山脚下。这是来日下来,萧峰、阿康、乐儿均同燕北山学了些契丹话和女真话,这支胡人的语言他们也学了一些。由于这个部族的胡语和女真话有几分相似,萧峰、阿康学得都有些混淆,倒是乐儿学得最好。直到在长白山脚下和胡人部族分开后,阿康才后知后觉的想道:按照他们自称的发音,难道是后世所说的粟末人。此时长白山下已开始飘雪,北风呼啸,颇有几分苦寒。阿康转瞬便没了研究的精神,只盼着能在燕北山的带领下能早些到达女真人的聚居地,结束这奔波劳苦。
当遇到完颜阿骨打时,阿康搂着乐儿直发抖。她早忘了萧峰还有一出戏叫“打虎”,现场版的震撼力绝非影视作品所能展现。即便有燕北山在一旁护着她和乐儿,阿康仍是心惊胆战、她自己觉得自己都快魂飞魄散了。直到阿骨打带着他们走在回部族的路上,阿康觉得她的魂儿才慢慢飞回来、重新装到脑壳子里。
此时阿康看向萧峰的目光似乎都有些不同。阿康终于明白为什么《水浒》里,老百姓那么佩服武松,原来在这冷兵器时代,和一个体重是人的六、七倍,力气不知道比人大出多少的肉食性动物肉搏,是如此的触目惊心!这需要何等的胆识和勇气!何等的力量和速度!总之一句话,这会儿能干成这事的,那就是超人!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们七夕快乐!
现在还有人乞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