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趁她举起碗之前,赶忙伸手拦住。
“怎么?我敬你,你不喝?你们汉人就是小气!”红衣姑娘不依不饶。
阿康被这小妮子气乐了,“不敢当。要敬的话,我也得敬你啊。我是实在喝不下了,撑得慌。”阿康实话实说。人家都耍横的了,咱们无赖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红衣姑娘刚想笑,又自己憋回去了。“那你可敢和我一起跳舞,比上一比?”
阿康揉了揉额角——有点头蒙,刚刚那个奶/子里面,是不是掺酒了?“好啊,”阿康一边应着,一边就着那姑娘的手、把碗推向她自己嘴边。“不过我们得先说好。我们就比谁跳的更自如、更快活。好好的舞蹈,弄得跟打擂台似的,杀气腾腾的,多没意思啊?”
“好啊。”红衣姑娘点了点头,顺手就着碗喝了一大口——多单纯的姑娘啊,真好!
喝着喝着,红衣姑娘回过神来了:这汉人真是狡猾!刚觉得这人是个爽快的,她就跟我耍诈!
看着这丫头眼睛瞪得圆鼓鼓的,阿康觉得特别好玩儿。这还不够劲儿,阿康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我家就是买酒的,我在家是做酒的!你说你这点奶酒,我会怕你吗?比舞技,我未必赢你;若比境界,你准输!起舞,怎么可以不自在?”
看着阿康兀自笑呵呵的,红衣姑娘一口把碗里的马奶酒喝干了,将空碗扔给一旁的一个小伙子,一甩辫子,大步走向舞台中央。黄衣少女们欢叫着跟上,还有两个不忘拉着阿康的手,催她快点过来一起。
李傀儡这才凑到阿康身边,见她额头上已是一层薄汗,一边问:“你可还好?”一边举袖欲帮她拭汗。
阿康连忙向后仰身避过,推开他的手臂、娇声啧道,“咦——这多脏啊。你的帕子呢?你还真逗!怎么换了男装,就真的成了粗鲁汉子啦?还拿袖子擦汗。”
“你也知道我现在着的是男装啊?我穿这身,揣着个花帕子,那能看吗?”李傀儡被气得都没脾气了。
阿康想了想,忽然扶着他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
“又怎么了?”李傀儡又开始脑仁子疼了。
“你要是穿这一身儿,再抖个花帕子,扮娘炮,那个回回小辣椒就不为难我了。来,妞儿,给姐姐笑一个……”说着阿康就要伸手去挑李傀儡的下巴。那个红衣姑娘瞟向“阿蕾”的眼神情意缱绻又带着委屈不甘,阿康再“瞎”,这会儿也看出来了。
李傀儡一把打开阿康伸过来的手。
“好痛!”阿康恼了。“开个玩笑么。干嘛这么生气?”说着转过身去不理他。
李傀儡跟自己说,都怪我晚了一步没拦着,阿康定是被马奶酒弄醉了才会……这是干什么呢!
就在李傀儡低头叹气摇脑袋的功夫,阿康抬手就把外面宝蓝色的长裙给脱了。
阿康对于“阿蕾”的大惊小怪很不以为然,“我里面这不是还有一身呢嘛。这么热的天,这么多层裙衫,又重又热。”阿康把裙子往“阿蕾”怀里一抛,“来嘛,我们和他们一起跳舞去。”
李傀儡听见人群中一声惊呼,却是侍女阿朵她们,被凑热闹的人群带着来到了这边。李傀儡从人群中把阿朵揪了出来,又把琴匣子、衣服都扔给她抱着,又转身回去寻阿康。
那几个黄衣少女跑过来,拉着阿康的手就往正在起舞的圈子里带。有两个还特意放慢动作,给阿康看。阿康一个个基本动作跟着舞着,虽说放慢了节奏,却也合着韵律。渐渐的也和那些黄衣少女们共舞自如了。
红衣姑娘见阿康也上道了、跳开了,点着劲俏的舞步,来到了阿康面前。舒展开双臂,意在邀舞;眼神中却没半点客气,全是满满的挑衅。
阿康本想不应她,自跳自的,玩个开心、碰她一鼻子灰。那红衣姑娘一看阿康那不当一回事儿的眼神就恼了,刚想上前,就见一个挺拔的身姿,正拦在她身前。
一阵手鼓急响。
就见主动迎战的李傀儡,昂首立腰,左手背后、右手横于左肩;两臂一抖划开,双手“啪啪”清脆的两声指响,正应着鼓声。足尖微一点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环行应节,舞姿轻盈而不失阳刚之美。
“太帅啦!”阿康眯着眼睛,看得陶醉。
红衣女郎兴奋的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她还从未见过会这么多种西域舞的人,而且每一次种都舞出其精髓之美。胡旋舞、柘枝舞、赛乃姆、刀郎舞、纳孜尔库姆舞……李傀儡越跳越发挥洒自如、更显英姿不凡。红衣姑娘越跳眼睛月亮,舞姿越美越缠绵。
最后李傀儡一连串的飞身腾空、双膝落地再腾空旋身,如此数十个连续旋转,越转越快。红衣姑娘飞快的转圈,如盛放的牡丹般绚丽,又似烟花般让人炫目。
阿康拍着巴掌尖叫,带着一票回鹘姑娘们跟着,客串啦啦队长。
随着又一阵鼓响,乐曲结束。李傀儡和红衣姑娘都问问停住身形。红衣姑娘满脸笑意的注视着李傀儡。李傀儡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反倒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傲慢。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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