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询问,一瞬间,让她的身子紧绷了起来。
她整个人都杵在那,他的视线锐利地投驻在她的身上,每一分每一寸,就好像是在试探着什么。
她的心莫名慌乱,有那么的一秒钟,她以为,这个男人知道她把戒指当掉的事情。
她暗暗吞了一下口水,嘴角勉强扯起了一抹笑。
“怎么了?褴”
他松了松领带口,语气漫不经心。
“也没什么,只是想着我们的夫妻关系也公布了,那婚戒也该戴着了,哪有结了婚的夫妻是不戴婚戒的?你说是不是?鲎”
她有些哑口无言,他扫视过来,声线沉稳。
“还是说,你弄丢了?”
她张了张嘴,感觉好想有鱼刺般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上不去,下不来。
她避开他的视线,望向了别处。
“我……我放在了家里,以后会戴的……”
如今,她就只能拖延,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因为缺钱,而把他们的婚戒给当掉了。
她希望这只是楚奚的一时兴起,不然的话,她自己也明白,这根本就拖不了多久。
然而,没想到她的回答,却让他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站起身来,双手插在了裤袋内,一步步地朝她走过来。
“你确定,我们的婚戒你放在家里了?”
迫人的气势迎面而来,她有些紧张,双腿不自觉地后退。
他却不停下来,直至把她逼到了办公桌前,才往前探着身子,双手撑在了办公桌上,将她整个人都堵在自己的怀内。
楚奚眯起了眼,眸底,尽是阴鸷。
“说啊!怎么不说了?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再说清楚。”
容浅不敢去看他,总觉得,在他的目光下,自己所有的心思是无所遁形。
她咬紧了下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唇开口。
“我……我……”
只是这一次,她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笑意丝毫没有到达眼底,男人潭底漾出层薄怒,俊美的五官也被阴戾所蒙住。
“到了现在,你还想撒谎吗?!”
她阖上了眼,一声不吭,没想,耳边却听见了清脆的声音,她睁眼一看,下一秒,不禁有些傻眼。
那被他丢落在地的,不就是她早上才拿去当掉的婚戒吗?
为什么现在却在他的手上?
容浅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被炸开,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
甚至她方才的那些谎言,如今更是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难怪,他的表情会那样古怪。
难怪,他会如此咄咄逼人地问她他们的婚戒在哪里。
他就是早就知道她把婚戒给当掉了,所以才把她找来,以为她会诚实,却怎么都没想到,她却选择了撒谎。
容浅看在那躺在地上的婚戒,戒指上的钻石散发的光,有些刺痛她的眼。
她想要解释,连忙抬起头看着他。
“楚奚,我……”
他却勾起了冷冷的一笑,双眸中燃着火光。
“容浅,你又想扯什么谎来骗我?在我得知你把婚戒当掉以后,我就已经派人去查清楚了!”
仅仅一句,便让她无话可说。
她垂下了眼眸,声音有些艰难。
“我承认把婚戒当掉,是我的不对。倘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我不可能会这么做……我已经计划好了,帮我爸还掉了那笔钱,我就会努力存钱,然后再把婚戒给赎回来……”
他松开手,目光冷冽。
“你就只认识到这一点的错误吗?”
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时,似乎,能够发现那里头一闪而过的黯淡。
只是,那抹黯淡消失得太快,她根本就来不及捕捉。
“你做得最错的,就是从未想过依赖我。”
她想辩解,没想,眼里一闪,还未看清楚男人的五官轮廓,男人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背部压下了桌面,唇也被死死封住。
这个吻里,明显带着霸道的暴虐,他就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没有丝毫的温柔。
她想要起身,手掌才接触到边沿,上半身还未来得及撑起,便又被他重新压了回去。
两人之间密不可分,容浅觉得,胸腔内的空气都快被他挤压殆尽了。
她瞪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他几乎将她全部呼吸给剥夺,甚至就连一点抗拒的机会都不给她。
许久以后,他才终于放过了她。
她气喘吁吁地起身,楚奚就站在她的面前,只是那望着她的目光,透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
,却怎么都想不到,他却是连一句话也没说,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后,便转过身大步地迈出了办公室。
她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
容浅双脚有些发软,身形轻轻晃动,眼里的那道身影似乎也朦胧了起来。
她当然明白,他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没有把钱给她,他之前给的附属卡,如今仍然还在她这里,只是她把那张卡放在了抽屉内,从未动过。
她明明可以用那张卡的钱,她该知道他根本就不会说些什么,即便她不想用,她还能找他帮忙。
可偏偏,她选择了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其实,她不是不愿依赖他,而是,不敢依赖他。
她怕自己一旦养成了依赖他的习惯,往后若是失去了他,她的世界就等同于崩溃。
她想要与他站在同等的位置,而不是成为他的附属品。
可似乎,她做得并不好。
她越是想要把事情做好,便越是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好。
她不仅做不好,更甚是,将他和她往绝路上逼。
容浅微微蹲下了身,把那枚婚戒拿起,放在掌心里,而后紧紧一握。
这之后的事,果然如她所料。
楚奚出面,把婚戒的钱给填上,另外,也把那已经卖掉的杂货店重新买了回来,交到了冉馨月的手上。
当她接到冉馨月的电话,听说了这件事后,神色不禁有些恍惚。
楚奚没有告诉她,他只是暗中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
她就连说声感激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楚奚偶尔还是会回家,只是大多数都是挑她不在的时候,之后,她为了债务的事向他道谢,他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自从四个月以后,肚子就像吹气球似的一下子变得很大,每次陌宛见到,都难免啧啧称奇。
由于每个月都要定期做产检,碰上不是周末的时候,她就必须请假。偏偏,最近手头上的工作挺多,她想了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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