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妃无事,三哥不必担心。”李晟淡淡地回道,他对三哥关于‘人心’的理解不置可否。褚侧妃与韩知绩的情况并不相同,先才李晟也仔细想了想,今日韩知绩之所以做出出乎他们意料的举动,是因为韩知绩知晓他听从二皇子的安排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相反的,自行其道反倒可能得一步登天之路。而褚侧妃呢,她也是个聪明人,否则不可能让二哥独宠她,令正妃韩秋嬏在泰王府饱受冷落,但现在她最重要的依靠二皇子倒了,其阿爷褚侍郎亦是保不住的,所以她的孩子不论是否出生,都将活不下去,褚侧妃现在定是心灰意冷,做出甚举动都不为过。
待李奕和李晟慢慢走到褚侧妃厢房时,褚侧妃已被救下,更被绑在了一处矮榻上,褚侧妃冷冷地瞧着李奕,“为何这样绑着侮辱我,我怀了徵郎的孩子,你现在不杀我可是在给自己留后患。”
李奕摇了摇头,温柔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遗憾,“某是听圣主吩咐行事,鲁莽之处还请褚侧妃原谅。现在圣主只是将二哥关押在大理寺,暂未断案,说不定尚有转机。还请褚侧妃照顾好自己,保护二哥的血脉,如此就算二哥有何三长两短,也能无遗憾了。”
褚侧妃心愈发寒,低下头不肯再看李奕那张假仁假善的脸,只任由侍卫将她绑了出去。
泰王府的查抄很顺利,除了韩秋嬏和几名侍婢反抗太过,误伤了性命外,其余人俱被关押进大狱。因为有三皇子等人的交代,褚侧妃未被关进潮湿地牢,不但单独看管,还派了两名宫婢照顾。
一切安排妥当,已到寅时初刻,李奕本想邀请李晟一道回宫至蓬莱殿休息,可被李晟拒绝。
李晟快马回到纪王府,二进院子的厢房果然如他所料,仍旧灯火明亮,温荣沐浴更衣后一直静静地靠在矮榻上等他回来。
听到熟悉脚步声,温荣至外厢将李晟迎了进来,累了整整一日,温荣虽因担心李晟,而感觉不到困意,但是眼周也现出暗沉的颜色,温荣用帕子沾水替李晟擦了擦脸,关切地说道,“香汤和干净绢服皆备好,晟郎今日一定累坏了,快去洗洗我们一道歇息罢,”温荣亲手拧干帕子,笑道,“算来我们有半月没回府住了,还好甘妈妈每日都有收拾和打扫屋子。”
温荣言语谈笑轻松,似乎未被夜里发生的事情吓到。李晟本想将温荣揽到怀里仔细询问一番,却因自己一身脏灰而收回了手,厢房里本一尘不染的,可他走进来后,沾满泥灰的云靴就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
温荣伺候了李晟沐浴更衣。二人终于能舒舒服服地躺在箱床上歇息。温荣发现李晟不肯阖眼,黑暗里灿若星辰的双眸一直看着她,连眨也舍不得眨,温荣调皮地抬起手,挡在李晟的双眼前,说道,“约莫只能睡一个时辰了,晟郎怎还不肯歇息。”
“荣娘今晚会害怕吗,”李晟将搂着温荣蛮腰的手臂收拢了些,嘴唇故意贴在温荣的掌心来回摩挲,温荣忍不住笑起来,赶紧将手藏回锦衾,拢了个小拳头挡在二人胸口间。
温荣摇摇头,轻声说道,“不怕呢,因为晟郎一定会来救我的。”
李晟叹了口气,眸光暗下来,“可我真真吓坏了,好担心自己赶不上,担心荣娘出事,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不知为什么,我愈发觉得自己没用,一次次都未能保护好你,曾经的我总是自以为是妄自尊大,现在想想好可笑。”
温荣也伸出手搂着李晟脖颈,“是妾身无用拖累了晟郎。”
有了家室和牵挂的人后,多了份温馨的同时也多了份负累。因为她的存在,晟郎开始患得患失,无法伸展手脚容易乱了分寸。这世上充满变数,哪会有能谋算的天衣无缝之人。对于温荣来说,有李晟的这份关心和牵挂,就已很满足了。
“胡说,没有荣娘,我活着也无甚意义,”李晟声音低缓,似丝竹笙乐轻响,“汝之所向,吾之所往,汝之所往,吾亦趋。”
温荣眼眸微潮,脸轻埋在李晟胸膛,“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
同样未入眠的,还有早已回宫的睿宗帝。睿宗帝一直坐在书房里,对着一摞才从书橱搬出的字帖发愣。
睿宗将字帖上的灰擦去,看着字帖上一个个熟悉的字笑出了两滴眼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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