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霓凰郡主座下受惊的马儿是出自谁的府邸?”他的话语依旧波澜不惊,似是吟着一曲山间小调,可话中的内容却是如此令人心惊,“便是那两位想不到,过后自会有人提点,或许是他们府中的幕僚,又或者是旁的什么人。”
靖王的步伐略微沉重了起来,撩袍落座在他面前,眉宇间的沉思不曾断过:“先生的意思是,是有人特意针对本王,在幕后策划了这起命案?”
梅长苏笑而未语。
萧景琰心里的预感愈发强烈,沉声道:“究竟是何人如此神鬼莫测?”
却听他淡淡笑道:“未必是针对殿下,没准倒是针对苏某的。”
“针对先生?”萧景琰一愕,面上惑色更浓,愈发不明了。
“你的锋芒还未展露,而苏某已在风尖浪口。无论是选择誉王还是太子,另一方都会对苏某展开全面剿杀。”忽而,他话锋轻转,“先前局势不甚明朗,我未曾轻易表态,他们亦在观望。而这次的手笔已隐约可见,‘他’与我们未必不是殊途同归。”
萧景琰目似明朗,却又有些惑然:“既是如此,又为何说‘他’是独独针对先生?”
梅长苏乌墨般的眼眸清浅流韵,依旧波澜未起,淡然一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相信很快,便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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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预料中的欲来风雨并不曾降临在苏宅,就像此次的螺市街妓馆杀人案一样,分外平和地接近了尾声,顺利得令人有些意外。
或许苏宅的防御该适当地松一松了。
“何文新判了死刑,半个月后便会被处斩。”黎纲将最新的结果汇报出来,只见梅长苏轻轻颔首,并无意外:“那便按照计划行事吧。”
“是,宗主。”
不一会儿,倒是有两个常客上门。
见到他们,梅长苏的眉头微微一舒,笑意浮现:“景睿今天看起来倒是比往常格外......精神了些。”
顿时旁边便有一个声音噼里啪啦说了起来:“苏兄你可是不知道,卓婶婶每次进京都会给景睿带来许多她亲手缝制的衣服,那用料做工,咳,可是非常得用心啊......”
说着已是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萧景睿瞥了他一眼,尴尬地笑了笑道:“这都是母亲的一片心意,怎好辜负。”
言豫津拍了拍他肩膀道:“知道你是个大孝子啦,也不知这忠厚老实的性子是随了谁,怎么看都跟捡回来似的。”
每次都说不过他,萧景睿干脆不再理他,直接说了这次的来意:“苏兄,过年的前一日便是我的生辰,我想请你到时候来府上参加生日宴。”他知苏兄喜静,末了还添了一句,“内宅是私宴,不会有太多客人打扰的。”
梅长苏墨玉般的眸子微微流韵,被霜雪天映得格外清冷似雪的面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随即却又不可捉摸:“既是景睿的生日,我必亲自备礼祝贺。”
萧景睿闻言顿时便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一如庭前积雪,那般干净明澈,无尘无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