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诸军事,在西南、西北各路军中都是深有威名,更重要的是,圣人对他的忠心深信不疑,这是别的臣工大将都难有的。
若是李丽晗真想能够寻到一条路改变即将发生的一切,与魏国公府多些往来,是有利无弊的。
更何况,这位热情地滔滔不绝给她介绍长安城的张家柏娘也挺可爱的,不是什么装腔作势的人,李丽晗倒也愿意与她多说说话。
于是便成了一个因为平日就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好容易碰到便眉飞色舞时不时还比划比划说起自己见到的趣事景致,一个虽然早已没了天真单纯的童稚之心,却也乐意倾听她絮絮叨叨,这样的两人却也十分投契,热闹起来。
上官瑾坐在榻席上,正端庄含笑听着李如歆说起过两日宫中庆功宴的事:“……听闻是要请了长安所有四品以上贵府,还有宗室公侯府里一道去庆贺,府里已经得了帖子,阿娘是要带我与姐姐一道去的。”
她又转头问高慧娘与侯玉珍:“瑾娘必然是要去的,你们可也得了帖子了?”
侯玉珍脸色微微变,强笑道:“我今日一早便过来了,还未来得及去给阿娘请安,还不曾听到消息呢。”
看她笑容勉强,李如歆嘴角翘得更高,谁人不知道曹国公府里素来不看重娘子,曹国公夫人生了三个女儿才得了一个儿子,一心只在儿子侯玉坤身上,偏偏素有机谋的曹国公最是惧内,也不敢过问夫人对儿女的教养,以至于家中所有好的都在侯玉坤身上,侯玉珍她们姐妹三个不过是顶着国公府娘子的名头,等着到了年纪挑一门亲事嫁出去罢了。
像这样的宫宴,只怕曹国公夫人要带也会带了年纪长些的大娘子侯玉珮去,为的就是在宫宴上挑一挑,说不得能寻到一门好亲事,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多花心思钱银打点装扮带侯玉珍去。
高惠娘却是温柔恬静地笑了笑:“我还不曾听说,若是能去的确是好。”
她话不多,却是言语稳重,让连原本嘲讽着侯玉珍的李如歆都收敛了些,却是瞟了一眼小花厅另一边正说笑着的李丽晗与张柏娘,有些惊奇地道:“你瞧柏娘居然……她们倒是说得热闹。”
上官瑾她们也跟着瞧过去,心里也是稀奇,怎么这位怡宁公主跟魏国公府那粗鲁的张柏娘投了缘了,还真是奇怪。
李如歆素来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又是广陵郡王府的娘子,不大瞧得上这个不得圣人看重的小公主,索性向她们几个挤挤眼:“不如咱们也过去听一听,她们说什么说得这样有趣。”
上官瑾与侯玉珍分明也心动了,都想听一听这两个人会说什么,高惠娘却是蹙了蹙眉,轻轻摇头:“殿下与柏娘说话,并不曾请我们几个过去,又何必去打搅她们,还是算了吧。”
李如歆一时泄了气,有些不甘,却又不好反驳高惠娘的话,只能小声嘟囔道:“不过是听一听她们说什么,哪里就不好了。”
还没等她话音落,花厅外一阵脚步声,几个小婢端着茶水果点从门前快步过去,又有婢女立在左右垂手恭立,像是来了什么客人一般。
李如歆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开了,她忙唤了花厅中伺候的婢女过来问话:“是谁来了?”
婢女轻笑着回话:“是二郎君与安国公世子、曹国公世子几位郎君来给夫人贺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