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了口气,随后又释怀道:“天倾之下,安有完卵?朕能做之事,便是将此牺牲降到最低……”
“哈!阴谋者的说词,若非吾知汝之意,只怕真要对汝另眼相看了。”
“阴谋与否不再重要,朕一身行事,阴谋诡计不少,光明正大也是自如,拘泥于形式非我等皇者所为。”
“汝倒看得分明,也不知做汝臣子百姓是福是祸,若是非白马书院,吾相信汝能带给汝之天朝一个太平盛世,但可惜,外有强敌逼迫,这份沉重的压力,却是让汝分摊了一部分在臣下百姓身上,那份压力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住。”
“若朕有一战之力,倒不介意另行作为,但可惜,如今之法已是朕能找到的唯一破局之策。”
“承认自己的智谋不足,汝可不是妄自菲薄之人,那白马书院给汝的打击不小。”
“一身心血,全在他人谋算之中,朕至此时仍然心有余悸。”
“难怪今日初见汝时,汝之心绪波动甚大,虽极力压抑,但却是不难察觉,也是如此状态,吾才会相信汝之言语。”
“看来这番心结却助了朕一程,这福祸之道当真难以预料。”
“哈!汝之路途将尽,还有何遗言?”
“麻烦在将来铲除白马书院之时,能替朕好好讽刺一下他们……”
“汝还真是一个记仇之人。”
“其他诸事,朕皆已按排妥当,也唯有此事朕放不下,也算一个遗憾吧!”
“吾允了!话说回来,那道身影便是白马书院做手,让汝打算取缔鬼神之物?”
“没错,以四季现象为根,缔造二十四节气,一旦成型,此界无敌……”
“哦?难怪,吾等鬼神自香火中脱出,虽然因此称神,但难免受其钳制,吾有鬼门关缔命,因而能脱出香火之制,但其它鬼神却只能受制于此,而这新生诸神以自然为根,着实有望超越吾等鬼神,但可惜根基尚浅,又在蒙昧之时便被汝圣旨压制,失了纯粹,更有白马书院暗中做手,难怪汝不放心,要让吾将之除去。”
“这未成型的冬神,是以整个万神法网为骨架雪封了西域,然后不断侵蚀西域的自然现象而成就,乃是四季神之始,同时也是代表着死亡的神灵,本意是欲取缔整个旧的万神法网,一旦将其毁去,哪怕白马书院重启计划,也无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你与天朝便可在此时动手,打其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不能将之彻底铲除,重创白马书院应该还是不难……”
“原来如此,汝之谋算甚远,不过白马书院非同等闲,就算坏其算计一环,其作用大小还有待后续一观……”
“这四季神乃是白马书院最后的布子,其重要性非同小可,一旦毁去,就算以白马书院之能也非是小创……”
“嗯?汝这是从何得知?”
皇帝便将东陵侯自仙宗那里听来的消息告知于酆都大帝。
“那仙宗又是何方神圣,竟能得此消息?此外想不到白马书院竟在几域同时布计,不过为何那两句谶言之中,有吾鬼门关在其中……难不成鬼门关内有吾不知的暗手?”
“仙宗来历朕也不知,但古来多少隐秘,有这么一个宗派也属正常,其实朕猜想或许其与楼观道有关。”
“楼观道?为何有此猜想?”
“朕在秘卷中曾见过记载,楼观道慕于求仙之举,虽不知其何意但仙宗之名实在太过明显,让朕不得不联想至此。”
“嗯……如此说来,其也不失为一个强力的助手……”
两者一问一答,将往后之事一一言尽,许久之后,酆都大帝原本的森森鬼气尽去,只余一身威严,身形顿缩,然后自那光幕之中走出。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皇帝一身龙气尽去,而那身后的伟岸身影却是逐渐往其身躯钻去,最后与皇帝合而为一。
霎时,无名的空间之内,竟是无端雪起,天地肃寒,冬神之能初显,那比之鬼神更代表死亡的大雪,片片落下,每一片都携带着庞大的力量,落在那困锁无数鬼神的光幕之上,溅起阵阵涟漪。
同时,酆都大帝的脸色凝重,初显人身,褪去一身鬼息,鬼神之能十去九空,龙脉之气尚未凝合,鬼门关又不再身旁,与眼前冬神之战恐怕胜负难料。
似乎察觉到酆都大帝的谨慎,那化作冬神的皇帝却是激道:“酆都你可是怕了?”
不过随即祂便是笑道:“哈!不过区区未完成之物,还不至于难倒吾!”
轻蔑一语,鬼帝之能乍显,只闻酆都开口:“杀生、咒死!”
随着四字出口,冬神之躯顿显老化,天人五衰之像步步显现,刹那间,老迈丑陋之态不复曾经皇者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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