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肉眼难查的一线流光伏地而行,一闪即逝,千里万里不过眨眼,不料,在途经一处高山之时,一卷经文自天垂落,洋洋洒洒几千字织成不世利刃,将山峰截成两壁断崖。
随后经文散开,人影化显,儒生之貌现于眼前,两人分立崖顶,往前一步便是千丈深渊。
前路被阻的宁海,心知若不闯过此关,必被眼前儒生缠上,随着修为越见高深,一身威严凛不可犯,宁海冷声道:“阁下何人?为何阻人前路?”
儒生轻摇折扇,反道:“阁下又是何人?岂知前路不通?”
宁海突然一语:“白马书院?”
哈!
轻笑一声,儒生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眉峰一翘,宁海语带杀意:“若是,今日阁下埋骨在此,若不是,请阁下让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宁海不言,并指成剑,方圆之地光华尽收,化千丝万缕、细微至极的剑气游丝,如海潮急涌,向那对崖之上的儒生扑去。
折扇一合,儒生指尖轻弹,以风云为弦,将经文之意尽纳弦音之内,身形百转,似奏一曲古之乐典,似光似暗的剑气游丝,与那磅礴弦音接触瞬间,风云倒卷三十里,已经断成两处悬崖的高山再崩百丈山尖,如雨而下的落石将山崖下的山林摧折殆尽。
“一言不合便动手,阁下脾性还需修养啊!”
足下之地已是嶙峋诡奇,但两人却丝毫不在意,儒生一言率先挑衅,扬起的眉角,更让人心生怒意。
宁海却是无动于衷,只道:“方才之招,足见阁下实力不凡,还是那句话,阻死离生,快快离去,以免可惜了一身修为。”
呵!
儒生笑道:“人言儒士轻狂,但比之阁下,却是微不足道。”
宁海直言道:“敢阻宁某身前,阁下这儒士还不轻狂?”
本是客套之语,却未曾料到对方之自信犹在自己想象之外,儒生肃然道:“阁下好自信,也好气魄,但仅凭如此,某只有一言,请阁下尽快收心而回!”
宁海一拂袖,气劲外溢,足下之地开裂,杀心已起,最后警告之语出口:“世事不过三回,宁某再劝诫一句,莫要……自误!”
自误两字出口,气劲如脱缰野马,威势虚压方圆之地,两座山崖似也在恐惧一般,千丈崖体在此威势下瑟瑟发抖。
天际剑气游丝再聚,不似先前随意而发,带着宁海杀意的剑气,让这片天地失了颜色。
死亡的威胁逼命而来,是战是让,却让原本淡然的儒生有了一丝犹豫,但随即,依然是那般自信地开口道:“某一向不喜半途而废,至于阁下能否让某殒命,还是未知之数……”
话音刚落,对方的毫不退让在宁海的预料之中,漫天剑气游丝再如雨落,天地之间霎时暗淡无光,摇摇欲坠的两座千丈断崖,在第一波的剑气游丝下落刹那,赫然崩毁,接着,无物可摧的剑气游丝向外扩散,方圆百里之地,如临天灾,大地一层层碎裂、翻起,如地龙翻身,宁海察觉那儒生的气息消失
一瞬,便立马收回附着在剑气游丝上的气劲,但余劲所造成的灾难依然持续了足足一刻钟方才停止,人力之威至此,骇人听闻。
一切浩劫过去,眼前地貌丕变,只余一阵沧海桑田的萧瑟。
人未死,终究还是逃了,不过,那遁入红尘之外的手段却是不凡,但似乎入了歧途,看来之前的猜测确实有误,白马书院并非缠住仙宗本宗之势力,如此一来,行事之时,也可改变风格,主动出击不失为良策。
站在一片崩毁的大地上,宁海沉思片刻,随即再度化作流光往京城而去……
一处似虚似实之地,白云化掌托城,巍峨雄奇的异城,似不与人间的世外之地。
那异城的最高地,浮于白云深处,若隐若现间,却恍如立于青山之上,再细细一观,青山生鳞,木延百丈,不似常物,而那自云端之内时而传出的阵阵奇异鼾声,却为这座异城更添几分玄奇。
白云随风而走,忽而露出那至高之地一角,一座绵延百里通体纯白如玉的建筑群,赫然显现,建筑群中有一块十丈高大的石碑,上书白马书院四字。
这时,一阵阵丝竹之声自远处传来,震荡着白马书院四周缠绕的白云,随后,一道身影自空中化现,丝竹之声霎停,踏着云层,那人走入了这名为白马书院之地。
白马书院内,一处百花不曾凋零的院落,一个白须白眉的老者,一眼看去,平凡自然,手里拿着瓜瓢为满院的花浇着水,看似一副田园农丁的形象,但那一瓢一瓢之间,却似有着独特的韵律,仿佛其中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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