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同行的郭运达一脸笑容灿烂,言语间极尽恭敬:“才搬来老宅,害周大人走了冤枉路,郭某思虑不周啊!”
蓝熙书知道下面没必要偷听了,除了不咸不淡的场面话就是扯淡。
“呦!红娘子来了!”门洞里有人招呼,他这一招呼,陆阿生出来了,蓝熙书赶紧趴好了。
“嗯!”一声软软糯糯的爱答不理的嗯着,居高临下,蓝熙书只见一个一身桃红薄衫的娇小美人出现在视线里,一方绣帕屏退了给她打伞的小丫头,边扭捏着走着,边双手理鬓,摸摸左边的珠花,扶扶右边的步摇钗,然后揪揪领子弹弹袖口,最后托了托胸,胸器一颤,裙摆拖拖上了台阶不见了。
骚!
蓝熙书和后面色眯眯的陆阿生一个感觉。
蓝熙书决定撤了,正这时,跟上台阶的陆阿生又出来了,拽着一个人的袖口鬼鬼祟祟的顺台阶往蓝熙书所在的位置来了,廊柱遮蔽了灯光,蓝熙书扒着房檐稍一探眼,眼皮底下正好看到黑乎乎头凑头的两个脑袋,那个被陆阿生拉出来的却是前夜把郭运达从春叶客栈叫走的瘦子。
“陆大人!您不喝酒去拉我干嘛?”
“跟鸟人喝酒哪有的痛快,不是一个槽子上的,拴也拴不到一块儿,我说,这个鸟人一向不把郭大人放在眼里,今儿个居然来赴宴?到底啥猫腻?你倒是透个底。”陆阿生挥手赶走了那两个侍卫,黑不溜秋的脸直对着瘦子。
“不明白吗?陆大人!这个鸟人最近频繁出入宫里不说,今天下午,南京布防也有了变化,郭大人心里不踏实啊!在北京还没确切消息到之前,这个鸟人不得不防啊!”
“郭大人不是有了妙计了吗?搬走这块绊脚石还用得着费这心思。”
“郭大人自由主张,那个高手今晚上才到,什么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嘿嘿!陆大人,你就等着看鸟人回家奔丧去吧!奥!对了,届时,陆大人免不了要破费一番,礼钱不要小气啊!”瘦子弓着虾米腰探出廊柱阴影,那一脸奸佞真是铁杆反派嘴脸。
“到时我拿双份,只是,鸟人老家甚远,事成怎么也得七八天啊!”
“你看你!心急了不是,皇上虽然捷报频传,但是一时半会儿难以班师回朝,我们有时间。”
陆阿生挠着胡子在沉吟,瘦子贼眉鼠眼的一乐转出了廊柱的阴影,陆阿生自个在廊柱后面频频点头,连连咂末嘴巴。
蓝熙书脊椎一阵阴冷,这个郭运达比他预料的阴险恶毒啊!
孝为百善之首,不但民间推崇,朝堂法典更是注重朝臣的孝道,明文规定,家中双亲如有亡故,需回乡守孝三年谓之丁忧,无论品级概莫能外,郭运达这是要对周博远的双亲下手,借丁忧搬走周博远啊!
这样丧尽天良的主意不可谓恶毒之极啊!
陆阿生走了,蓝熙书无声无息的往西房山撤。
忽然一颗石子落在瓦面上的滚动脆响惊动了下面的人。
“谁!”(未完待续)